“公路!”诸葛玄惊恐的从马匹之上翻滚下来,朝着袁术倒地之方向跑了过去,祢衡也连忙下马,待得二人赶了过去,袁术却是心惊胆跳的从泥土之上爬起,眼神之中也是含着惊惧,他不安的摸索了身躯,却没有甚么伤痕,只是那缠着头颅的发巾消失不见,等其放眼望去,却是随着祢衡之箭深插在远处之树干上。
箭羽依在不断晃动,那朱红头巾如此之鲜艳。
“竖子!无耻小人!若有何怨便当面拔剑,何故暗里害人!卑鄙之徒,妄称君子!”袁术望着祢衡便大骂起来,险些被死于祢衡之手,使袁术心里愤怒无比,若不是此刻吓得有些腿软,只怕早已拔剑便与祢衡死战,诸葛玄颇为无奈,却也夹在二人之间,祢衡看了看袁术,此事虽是他之失误,可祢衡又怎肯道歉?
诸葛玄有些迟疑的言语道:“依吾之见,少君非暗里陷害之小人,只怕,这弓技稍浅不足,敢问少君,可是如此?”,祢衡点了点头,自己的弓技何止是稍浅不足,那却是糟糕透顶,明明要猎杀卯畜,却险些射杀袁术,看到祢衡之模样,诸葛玄愣了一下,却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此时笑出声的却是袁术,他看着祢衡拍手大笑,与方才气急败坏之模样相差甚远,其言:“礼乐射御书数,此乃君子之六艺,与射无所知,岂可妄称少君?”,听到袁术之言语,祢衡有些不悦,再次举起手中弓箭,朝着远方,嘴里言语道:“既如此,吾当好生苦练!”
看到祢衡举弓,袁术与诸葛玄脸色大变,立刻远离祢衡,祢衡之箭术,实在教人不敢轻心,袁术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听闻临沂祢衡也乃夏公子厘之后,莫非不行春秋狩猎之事?世家子弟,箭术可至此邪?”,祢衡尚未回话,诸葛玄便有些低声言语道:“少君早孤,幼而失父.....其父祢仲平,亦为不凡之名士,哀而早逝,悲哉,痛哉....”
听到诸葛玄之言语,袁术沉默了片刻,未有答话,看着远处,沉声言语道:“射箭,当屏气,双手平握,稳如此山,目视猎物,当于箭身平直,不可满弦....”却是讲起了射术,祢衡也未有不在意之脸色,认真听着,说着,说着,袁术猛地惊呼道:“当有鹿也!”骑着马便冲进了山林之中。
诸葛玄陪同祢衡,也开始在山林之间巡猎。
待到日落,众人方才归矣,而此时,袁术却已猎杀一鹿,数兔及雉,而祢衡所猎者,唯独一兔耳,袁术也为之嘲笑祢衡许久,祢衡皆视若无睹,不屑因此而怒,当日夜归,诸葛珪便与府内办起了宴席,聚与外府,点之灯笼,又烤兔鹿以为食,而此些食物,却是寻常之百姓终身难以进食之物。
即遇荒年,山林之中仍严禁群民狩猎,因士族多有春秋狩猎之事,不可群民猎杀而尽,虽有犯律而私猎者,也尽数关与牢狱之中,苦受牢狱之灾,而士族子弟却时常可狩猎山林,以尽其乐,却累有民饿死与途,何其不公也?
诸葛玄又不知从何处寻来乐家,当与宴席之中弹奏起祢衡未见之乐器,据韩浩之所言,数个似与鼓之物,唤作编磬,建鼓,而那细长之管状乐器,唤作竽,笙,又有瑟筝为弦乐,时而合声,时而独奏,倒也有别样之风味,祢衡虽觉之好听,也没有如袁术那般沉醉其中,众人与嬉笑之中饮酒食肉。
而后歌起,袁术顿时站了起来,在祢衡有些震惊的眼神之中,拉起身边诸葛玄翩翩起舞,二位儿郎与府内翩翩起舞,众人却未曾有何不适,却是纷纷叫好,那欢快而又优美之舞姿不断在祢衡眼前闪烁,不多时,又有众人同舞,各门客游侠都入列,诸葛珪也卷起了衣襟,便疯狂跳起舞来!
微醉的诸葛玄拉起跪坐着的祢衡,祢衡所幸也扯开了衣领,赤裸出那有些白嫩之胸口,与人群之中起舞,此时代之舞,犹如飞鸟般灵巧欢快,不断与人群之晃动,或二三人对跳,或独自而翩,而彼些乐手似又知晓众人心中之喜,迅而换歌,随建鼓之轰鸣,唱其秦风之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