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义突然心念一动,道:“前辈此次出山是为梁氏兄弟,他们在广德被捕,现在大约已在押解赴南京的路上,前辈为何来到宣城?”
梁子清道:“你们两个带头的都在宣城,难道这等功劳还会让与他人?”
孙广义心中一喜:果然!这三个老头并没完全弄清楚。如果他们是马义长找来的,从祁门到宣城的路程不近,马义长未必能交待那么完全。况且他们言语中只提到梁氏兄弟,并未提及天门帮。
孙广义故作无奈苦笑道:“几位前辈也知道督捕司在朝中是什么地位。此次来,我们只负责抓捕梁氏兄弟在天门帮的党羽。你们也看到了,那边的锦衣卫是与我们同来的。但凡锦衣卫参与,我们督捕司哪次不是出苦力的?梁氏兄弟被困在石龙山,本就山穷水尽,这个便宜怎会让给我们督捕司?”
江自清狐疑地看着孙广义:“大哥、三弟,俺们商量一下?”
三人原来是互隔二十步呈“品”字型站立,当下便聚到一起。
“大哥二哥,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想把俺们诓走?”江自涛道。
虽然站在一起,但说话声音一点没小,督捕司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孙广义一脸尴尬。
“这小子说话不老实。看,他一直盯着俺们在瞅哩!”
“不过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俺听人说,鹰犬鹰犬,锦衣卫鹰,督捕司犬。脏活累活都是督捕司干,邀功领赏都是锦衣卫的。这里明显这个人就是个头,没有锦衣卫的官。”
“那也说不准。说不定锦衣卫的头头还在屋里睡大觉!”
“二弟三弟,俺倒是有点搞不明白。听说督捕司的人武功都高得很,就眼前这批人就没几个弱手,俺们像他们这么点大的时候有他们这功夫吗?好像没有。你们看,他们这里就六七十个人了,那边好像还有几十,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人可真不少呐!到天门帮抓几个人,需要恁多人么?”
“诶?大哥,对啊!你这么一说,还真可疑!咱们问问他?”
孙广义听到这里心中暗暗叫苦——这几个老头还真不好糊弄!连忙道:“天门帮怎么说也是一府府帮,少说也有千把号人,我们督捕司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江自清此时就像没听到孙广义说话,自顾自道:“大哥三弟,俺有个想法。问他他是肯定不说实话的,俺们先拿住他,细细地拷问——你们瞧,他不也拿住了天门帮的人在拷问么?还有个好处,就是万一梁氏兄弟真的到不了宣城来,俺们还可以拿他跟官府换人,这就叫作一石二鸟,你们看……”
“好计!”江自流拍手道。
三人一齐不怀好意看向孙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