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前,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明天,大军就要开拔,前去襄阳会会这些叛军。不主动出击,就只能被动挨打。
襄阳是叛军的大本营,集中着叛军的智囊团,他们的主要兵力都分布在荆州和襄阳,只要把主力消灭或瓦解,其余的小股部队不足为惧。
朦胧的灯火之间,微风把帐帘掀起一角,阿沅坐在他的身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还穿着厚重的盔甲没有卸下来,像蜗牛重重的壳。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天色晚了,你快些休息吧。”
手上的触感忽然有些异样,她的额头上有些湿,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刹那的慌张,连忙扳着她的身子慌忙问她。
阿沅的脸苍白得厉害,一动,额头上的汗水就骨碌碌的滚落下来。
“我,我没事,我只是,特殊时期了。”
“怎么会这样?”他忍不住地皱起眉头,在记忆中,她从没有这样过。
他咬着唇,摆摆手。
“我把你扶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吧。”他起身,想要把她扶到床边去。
阿沅疼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还是坚持着说:“别,我还是走吧。”
自从来了荆州之后,为了避嫌,她就一直住在荆州城里寡居的一个大婶家里,只在白天的时候回到军营。
“你就这个样子,能行吗?”他忍不住的自责道“都怪我,最近公务繁忙,把你给累坏了。今天晚上就别过去了,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怎么可以……明天大家看到了不好。”
“我不在乎。”阿沅一声惊呼,随礼身子离地,一个腾空就被放到床上。她正想要挣扎,他却强硬的按住了她的双手,用眼神给了她一个警告:“别动。”
为她解下穿了一天的沉重盔甲,一身白衣早就被汗水打湿。他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衣服,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情欲的模样,只有专注和深情。
阿沅看着他低垂着的睫毛。这许多时日来两人并没有实质上的肌肤之亲,这一来一往,反倒平添了许多暧昧。
知道碰到她冰凉的双脚,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伸出手来把那双冰凉的小脚握在手里力道适中的揉搓:“我给你暖暖脚,会舒服一点。”
即使是在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为她做这些事情。
阿沅手足无措,不住的想要挣扎,却被他大力的抓住:“不许动。”
那双手好像是一团火,温暖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她的身体里,小腹的疼痛也好像减轻了不少。
他把李富叫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李富脸上面露难色,结结巴巴的说:“这……”
太子的脸色沉下来:“快去。”
李富只好哭笑不得的出门,走出军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穿过几个长长的街道,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还没有熄灯,咽咽唾沫,硬着头皮的叩响了人家的门环:“请问方便借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