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阳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装!你就使劲地装!当爷是瞎的?那只金色的猫儿在哪块石料旁停留你就拿哪块,这块停留的最久,结果就开出了珍宝级别的玉石。这么看来,她挑选的这些,肯定质地都不错!
果然不出他所料,剩下的几块玉料中,开出了两块羊脂玉。虽然价值不能跟第一块相比,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了。不过,这两块都不是很大,一块能雕出一对玉佩,和一些小的花件。一块足够雕出一对羊脂玉镯了。其他的,也都是白玉、青玉中的珍品,价值颇高。
张掌柜看着,心不停地滴血啊!如果这些玉石卖出去,智玉斋今年的营业额绝对暴涨,他这个做掌柜的奖励肯定很丰厚。现在……估计都泡汤了!!
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些疑惑:这小姑娘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块块都开出好玉石来,难道她在玉石方面颇有建树?不对啊,店里请的采购玉石的师傅们,都是数十年经验的老玉石师傅,都不能做到每一块里面都有玉石,更不要说品质都颇高了!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是一出生就开始学玉石鉴别,也不可能有那些师傅厉害。看来……只能勉强地归结为运气爆棚了!
“丫头,还选不选了?”朱俊阳见小丫头把玩这手上那块可以雕成两块玉佩的羊脂玉,轻声问道。见小姑娘漫不经心地摇摇头,便回身对张掌柜道:“把这些开出来的玉石,都给余姑娘拿到雅间去!”
张掌柜迟疑了一下,脑抽地问了句:“全……全都拿过去?”
余小草抿嘴一笑,打趣道:“怎么?怕本姑娘没钱付给你?放心吧,即便今日银子没带够,隔日定然让人给你送过来!还是,掌柜您不舍得手中那块极品羊脂玉?”
朱俊阳顿时黑了脸,这张掌柜怎么回事?平时看着挺精干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犯起混来了?没看到人是爷带来的吗?太不给爷长脸了!爷就是把整个铺子,连同你这个奴才都送给小丫头,她都受得!
怕银子没带够?当爷是死的吗?爷什么时候缺过银子?再说了,未来女主人来店里拿几块石头,还敢磨磨唧唧的。爷看你在智玉斋是待腻歪了!西疆玉石采买处还缺个掌柜,还是你张掌柜想在那等不开化之地,历练几年?
主子凌厉如刀的目光,让张掌柜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这是干得什么事儿啊!主子带人过来,自然是重视对方的,整个铺子都是主子的,主子不心疼,他一个做奴才的跟着掺和什么?赶紧得想办法弥补,若是惹恼了主子,他这个智玉斋的管事可就做到头了。更惨的是,被迁怒发配边疆,那他可哭都没有眼泪了!
张掌柜在这智玉斋虽然只待了三年,可铺子里的生意节节攀升。主子还改变经营模式,每年营业额超过定量,上上下下都有奖金。去年,就连跑堂的小伙计,都拿了两百两的奖励金,比平时的工钱还要高。更不要说他这个掌柜的了!
现在接近年关,账房已经开始紧张的核算当中,跟往年的营业额相比,今年更是大发利市,奖金肯定超过去年的。要知道,去年他这个掌柜,可是拿了两千两的奖金呢!
每年去跟主子报账的时候,除了珍宝斋和庄子的大棚蔬果还能跟他们一较高下,其他产业的管事只能露出望尘莫及羡慕的表情。智玉斋管事,那可是个肥差,多少管事都盯着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呢,他可不能因小失大,丢了这份人人艳羡的美差呀!
见主子不高兴了,张掌柜赶紧描补:“余姑娘您说笑了!您可是主子唯一带进门的贵客,谈银子太见外了!奴才的意思是,是现在都拿过去,还是请雕工大师看过以后,再跟姑娘您商量雕琢玉石的款式。还有这块羊脂暖玉,是都雕成镯子呢?还是雕成摆件?雕成什么摆件?有经验的雕工大师,可以给您些许建议……”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张掌柜见猎心喜,不舍得把这块玉石卖出去呢!”余小草偷偷拽了拽黑着脸,一脸不悦的朱俊阳,冲着紧张得都冒汗了的章掌柜温和地笑了笑。
“余姑娘说笑了!这玉石连同店铺都是主子说的算,什么时候轮到奴才做主?不过,姑娘您真是好眼光,一下子就挑选出这么一块百年难遇的精品羊脂玉。奴才从事玉石销售不下于二十年,这么好的玉石,还是头一次见呢!”
张掌柜从两人的小动作中,敏锐地察觉到余姑娘是决定主子态度的关键,没看到刚刚小姑娘只拽了拽主子的衣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主子的脸色立马好很多了吗?看向自己的视线,也不再嗖嗖地甩刀子了。张掌柜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