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被沈念一句话吓得差点又晕过去:“退学了?!”
她还指着书院夫子给沈念撑腰呢,现在闺女却告诉她,她退学了?
“你——”朱氏指着沈念鼻子道:“我不准!”
向来对沈念不会说个不字的朱氏难得强势了一回:“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能退学!”
沈念扶着朱氏,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朱氏在想什么,书院这么个靠山,她怎么会不想要呢?
是要不起。
朱氏还在念:“我知道你一向倔,你得罪了哪个夫子,我去给你赔礼道歉。”
“母亲!”沈念不由提高声音,打断了朱氏的话,“此事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
“可是——”
“没有可是!”沈念一挥手,神态中充满了说一不二的决绝,“这件事到此为止!”
朱氏被沈念的气势骇住了,住了嘴,可是心里终究放不下,眼圈儿又红了。
“母亲,此中内情,过后我再同你细细说明。”沈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语气太不客气,忙又放软了声音,道:“书院也并非清净之地的,母亲,何况家里如今也离不得我。”
先不说她不可能回去,就是真回去了,家里这一摊子难道就不管了?
哄走了朱氏,沈念回头便道:“那冯宁可走了?”
冯宁便是李氏那个情人表哥,他虽然跟李母一起上门,可他是外男,怎么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进李氏的屋子,沈念早就叫人把他请去了待客的花厅,打发了沈默去招待他。
而李母已经被轰走了,那冯宁不能还留着吧?
却见清瑶摇头道:“还未。”
“哦?”沈念有些意外,这一大一小又不熟悉,能有什么好聊的?她还以为沈默会早点把人打发了呢。
当下便抬脚往花厅走:我们去瞧瞧。“
此时那一大一小不但没有沈念预料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反而聊的很是投机,当然了,主要是冯宁说,而沈默听,间或问上那么一两句。
沈念来的时候正听见冯宁讲到一件趣事。
“彼时那夫子还不知道脸上被人画了乌龟,正要祭出夫子的威风让学生跪下,却不意被出外踏青的贵人瞧了个正着,闹了个大笑话,才被人将此事传了出来,后来那夫子大约是觉得无脸见人,便请辞了。”
然后就听沈默问道:“那给夫子画乌龟的学生呢?”
“那人亦是可惜,因不敬老师被强行退学了。听说后来去了某位贵人府里做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