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看着这个还是随国公府的嫡女,还不是一样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心里腹议,古代,女子的命运先是掌握在娘家,后面掌握在夫家,也只有当老封君时,才能活的肆意些。也就三姑奶奶活的肆无忌惮的张扬,要不这里的人都是无法接受她。
关宋氏接着道:“我看我那弟媳妇,也只顾着和小弟斗气,宋十三娘子过了年就十六了,京里哪家小娘子不是十三四就开始相看,你看,我弟媳妇操心过十三娘子的婚事吗,有次我问她,她还不乐意的说先让我大嫂张罗去,这是当娘说的吗?我就想不明白了,她除了小弟和那些妾室,都操心些啥,当初十三娘子她姐也是我大嫂二嫂们给相看的,靠她亲娘,估计要拖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哪”
苏氏心里暗道:我是知道这类女子的心态,情爱是她们一生最重要的,有的女子没了情爱,自伤自身,不是心伤的香消玉损,就是不断闹事折腾,如果她们有了情爱,有了男人的疼惜,那么,她们会活的滋润万分,光彩照人的,心里得到了满足,才有精力操心别的事。三姑奶奶也是这类人。
关宋氏叹气道:“这人也是命,别看有的女子在娘家风光无限,嫁了人不是看相公就是看夫家,当年我那庶姐,一门心思想高嫁,说动我爹,给她拉煤牵线的,嫁到安阳候府,现在看怎么样,安阳候夺爵了,只留了几个嫡子在京,其余都打发回老家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低嫁哪,靠着我们随国公府,哪个敢把她怎么样?还不能在夫家作威作福?”
关宋氏估计也说累了,像苏氏一样歪着躺下,没等苏氏接话,就又道:“我另一个庶姐,现在想想就聪明,不吭不哈的,只知道巴结我娘,从不在姐妹中冒头,后来怎么样,嫁给外省一个县丞的嫡子,还是嫡长子,当时我还给我娘说,干嘛把她嫁给那么个人家,让外人怎么说娘,把个庶女低嫁也嫁个差不多的呀。我娘说几个提亲的人选,是庶姐自己挑的那人。你说人家嫡长子干嘛娶你个庶出的,不就是想以后能有个京里的靠山吗,这几十年过来,那县丞成知府了,要是没有随国公顶着,谁理他一个破县丞,随国公都不用出面,只要他说他是随国公的亲家,哪个还不给他面子?这次我爹大寿,知府不能离开职务之地,但我庶姐和姐夫来了,就今儿笑的最开心的那个,圆胖圆胖的那个,看不出来吧,这日子过得多顺心,才能吃那么胖”
说完,关宋氏还比划了下,笑道:“都顶我两个了”
苏氏掩嘴乐,就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些她家里的八卦。
苏氏一直乐,心道:我不仅是个精神垃圾桶,更是个好聆听者呀。
前世曾听一友人说过:他大学时,曾和几个同学去一个本市的同学家玩,正好同学父亲在家,他一个人听他父亲说话,其他同学都在另一屋子里玩去了,过了几个月,那个同学问他,你那天和我父亲聊了什么,我父亲问了你好几次,说我咋不带你回家玩,还直夸你,我就奇怪了,我父亲是个寡言严肃的人,就很少人和他能聊的到一块的。友人听了也很奇怪,心里想了半天那天聊啥了,哦,想起来了,他就几乎没怎么说话,当时是不好意思都跟同学去屋里玩,把个长辈扔在客厅,后来是同学父亲说他是做建筑的,友人就好奇的问了个建筑的问题,后面就几乎是听同学父亲在讲,他听了半天根本听不懂,但还是礼貌的点头微笑。
友人说,这以后他就明白再是个高冷的人,也需要倾诉,需要个聆听者,以后,特别是对长辈师长家人,他懂得了聆听,当个好的聆听者也是给别人一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