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有他一人迟疑,其他人却是脸若寒霜,有人道:“老林,你今日未与我们一起过去,怕是还不没见到那明王凶态。其根本便是喜怒无常,凶性更是老夫生平仅见。此人不止杀了卓云风,更是差点将我们全部斩尽杀绝,还当着我们的面,向那陆寻义下令,要倾整个明王府之力,对我南军动手,如此之人,若是任由他继续兴风作浪,定为我南军之害!”
“今日他能杀卓云风,明日便能杀我们,后日他就能将诸方代表全部杀光,这种狂妄之辈,若没有约束,还何谈联合谈判,谁敢来?”
“不错,此人不受世间礼法约束,行事却肆无忌惮,值此联合谈判重大事宜当前,其居然毫无顾忌,仗着修为高深,随手便杀人,留他在世上,恐怕不止是对我南军,更将成为祸及黎民百姓的大害!”
连续三人发声,定了南军上下对于明王的意志。
楚若才最后开口道:“杀不杀他,不是由我们来决定,而是定武帝做主,他要杀我们也拦不住。不过今日见到此人,足可断定的是,此人毫无敬畏,行事全凭喜恶!不止对我们如此,对国朝也如是。而且相比国朝,他对我们还存在强烈敌意,以我之见,这敌意不可化解,更别谈拉拢的可能。此人若是能一心奔波于抗蛮战场,倒也算是对付旗蛮的一支利箭。可如今,他却是将眼睛投向了我们身上,要将他的剑锋对准我们,这对我们来说,绝非好事。”
说到这儿,他微微摇头:“只是可惜了此人一身本领!”
众人皆点头,再不多言,静静等待明王府那边的动静。
却只有楚若才低下头,眼中闪动着精光,心中暗道:“此子如此年轻,便气魄盖世,处处透露着说一不二的气象。行事又与定武帝完全迥异,可谓大开大合,如此人物正是开国之君象!原本还想借他刚毅性子,与定武帝针锋相对,但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防。若有一日真被此子上位,此子绝不会如定武般隐忍,天下有异臣,其定当不顾一切奋起而击,谁也别想给他桎梏……此子,不能留!”
………………
……
各方关注之下,张邦立带着刑部诸官员到了明王府。
却因墨白正在练功,未能得见。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越来越晚,明王却始终不出现,他心中越发不安。
却就在等的心急火燎的时候,墨白终于出现了。
见到墨白,几位刑部官员,却是被引去了一边,由张邦立独自一人与殿下谈话。
“说吧!”墨白面色平静,轻声道。
张邦立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心中着实佩服墨白的定力,也没有遮掩,直接将情况实话实说了一遍。
最后道:“殿下,现在的情况您心中有数,各方步步紧逼,情况对您很不利,不知您有何打算?”
“这么说,现在已经能杀我了?”墨白没回答,却是轻声问了一句。
张邦立闻言不由沉默,莫非殿下还以为是之前吗?
看着墨白,他眼中微闪,终于还是轻声直言道:“殿下,之前林氏以您与王妃的结合为契机,发出联合谈判的倡议。故而之前无论如何,您的命都没人敢动,因为那时是您的存在才有了这才谈判的由来,如果国朝杀了您,就代表着消灭了与南军对话的契机,也代表拒绝了联合抗蛮的提议。”
说到这里,张邦立抬头看着墨白,摇了摇头道:“但是现在不同了,虽然谈判还没完成,但如今南军已经派人顺利抵京,并且是由南军为首的各方代表,所以您的身份已经从谈判的开路者,变成了拦路者……”
他没说杀不杀,只是回答了墨白的问题。
国朝的确可以杀明王了!
墨白依然平静,点点头道:“你说我这般蹦跶来,蹦跶去,看似威风不可一世。但其实一旦上了台面,实际上所有人都只是当我是个摆设而已,需要我时,就拿出来供着,这时候我无敌于世都没问题。不需要我了,也只需要一巴掌将可以将我拍的粉碎,是不是很滑稽?”
张邦立沉默了,没有回答,只是道:“殿下,陛下也很难处理这件事,为今之计,您恐怕需要付出一定代价?陛下让我转告您,既然做了这件事,那就得想办法承担责任!”
墨白突然笑了,摇摇头,起身道:“罢了,杀了一个卓云风而已,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吗?”
张邦立眼中一顿,不明白什么意思?
墨白却挥了挥手,陆寻义上前道:“张大人,请回吧!”
张邦立不由看向墨白道:“殿下,您这是……”
墨白没再理他,站起身来,一步跨出,身形模糊,便在张邦立眼前消失不见。
张邦立还是有些懵,话还没谈完啊,殿下还没给个意见,怎么就走了?
陆寻义却走上前来,不再做下人姿态,而是背起了双手,待张邦立看向他死,轻声道了一句:“请回去告诉陛下,这件事就不劳陛下操心了,明王府自会一力承担!”
“陆宗师……”张邦立闻言,立刻开口,却是话音突然一顿,眉头也瞬息紧皱:“明王府?”
“不错,明王府!”陆寻义回头,眼神与他对视,没有一丝动摇:“请转告陛下,从今日起,这大夏又多了一位巨头名叫白长青,联合谈判又多了一家势力,明珠,明王府!”
“白长青、明王府?”张邦立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待他回神过来的时候,望着已然黯淡的天色,他脸色大变:“糟糕!”
随之抬腿就朝门外跑去……
………………
……
华灯初上。
上清山驻地之内,早已人聚一堂。
一具尸体就摆在打厅正中央,气氛很是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