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欢歪歪头:“小曦,你是个明白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有分寸的,放心。”
见她不想多说,杨曦也不多嘴了,对讲机此起彼伏地叫起来,两人各自低头忙碌。
终于熬到了快四点,纪欢欢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僵了,她活动着脖子,领班和交班的两一个女孩走过来,纪欢欢揉着手腕,准备去更衣室换下工作服,人还没离开吧台,就听见电梯开了,一群人走了出来。
纪欢欢不等抬头,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自己眼前,抬头一看,是纪川。
“这么巧啊,你下班了,深更半夜的,既然有缘又碰上了,我送你回去吧。”
纪川满脸笑意,语气虽然惊喜但表情却十分坦然,他身边男男女女不下数十人,纪欢欢只能认出之前的宁天阳和盛如,此刻这些人都在用各式各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或惊讶或了然或不屑,其中一名男子说道:“我说纪老板为什么非要这个时间结束,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纪川身后的人发出一阵哄笑,纪欢欢心下明白,他哪里是跟自己有缘,想要知道她的工作时间,简直不能再简单,都用不着问领班,随便一个同事就可以告诉他。
纪川见纪欢欢看过来,眼神亮亮,挑挑眉,向前跨了一步,声音带着夙夜未眠特有的沙哑:“我等着你去换衣服。”
纪欢欢不着痕迹地向后挺了挺背,试图拉开点距离,眼神在宁天阳和纪川身上来回扫了好几眼,然后露出为难的神情,嘴巴微微向下一抿,做出一个遗憾的神情。
纪川一下子明白了,正要开口,纪欢欢摇摇头大略一笑,转身进了更衣室,纪川身后几人哄然大笑,刚才开口的那个男人又说:“咱们纪老板这是吃了闭门羹了啊!”
笑声四起,宁天阳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几人知趣地闭上嘴,三三两两走了出去,各回各家,盛如拍拍她肩膀,也离开了。
宁天阳独自一人等在门口,颇有几分孤勇的味道,纪川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纪欢欢,过了十几分钟,宁天阳走了进去,坐在纪川旁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有负面的情绪。
“怎么还不走?”
纪川回答得理所当然:“等人啊!”
一口闷气堵在宁天阳胸口,她有点生气:“等谁?”
纪川只斜斜看她一眼,压根没回答。
宁天阳止不住愤怒道:“等那个服务员?人家不都说了不让你等了吗?说不定早走了!”
她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纪川,他站起来大步走到吧台,领班见是他,连忙赔笑问:“纪老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纪川此时最不耐烦听到锦皇这句工作固定用语,一摆手,有点急躁地问;“你们锦皇还有后门吗?”
领班被他问得一懵,立马回答:“有啊,有员工专门通道,其实就是消防通道,不过平时客人近处都是走这个正门……”
话音还没落,纪川就大步奔了出去,宁天阳立马跟上。
走到停车场,纪川四处张望,看了没几眼,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并不生气地叹了口气,开门上车。
宁天阳随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也坐了进来,纪川拧眉:“太晚了,我跟你不顺路,送完你再回家天就亮了,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吧。
宁天阳不答应:“这么晚了你让我一个人等着?”
“那就打车回去。”
宁天阳不肯:“你一晚上都没喝酒,不就是为了当护花使者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我最爱坐你的车了。”
纪川也不否认:“是想护来着,可是你也看见了,人家不给机会啊!”
宁天阳彻底怒了,涵养让她没有立马发作,她极力忍耐,音调还是有点不对劲:“纪川,你别欺人太甚。”
纪川脑袋有点胀,虽然经常会有这种通宵的玩乐,但身体终究不是机器,他也会疲乏,尤其今晚一直惦记的人,竟然明目张胆在眼皮底下溜了,他心有不甘,他原本就不是脾气很好的人,一晚上又被宁天阳缠得很是烦躁,语气也难得尖锐:“宁天阳,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平日里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越来越过分了,手未免伸得太长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宁天阳一愣,纪川越过她打开车门,粗声命令:“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