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长老看得心欠欠的,看看自己身边‘五大三粗’的徒弟,和云清着软软糯糯的徒弟一比,顿时后悔不已。刚才要是把这女娃娃收下了,她此时不就在自己怀里可爱的撒娇了嘛。艾,悔不当初呀。
而长老的徒弟见此,又嫌弃的看向自己新收的弟子。他们怎么就放下了软妹子,收下些傻汉子呢。再一看独自站在中央,一脸呆萌的莫离,怎么看怎么可爱。脑海里划过相同的念头,一同希冀的望向上方的掌门。
云谨肃眼一瞪,暗道,想都别想。原本那丝不愿收徒的小心思,早已不见踪影。再一见各师兄师弟,那灰溜溜的表情。面上更肃然,心里更得意。
云清呵呵的溢出两声轻笑,将小人抱紧。感受到混乱的气息,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受伤了?后退一步,倾身低头:“为师才几日不在身边,怎又弄得遍体鳞伤”。
夏颜怀里一空,以为师父又在整自己。听到这话,所有的委屈喷涌而出。眼中的水雾霎那间凝成水珠,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云清叹着气,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面容尽是疼惜。轻声道:“师父在呢,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为师给你做主”。那样子,好像要跟人拼命似的。
夏颜抽泣着,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人好笑又心疼。
众人随着她点头睁大了眼,随着她摇头缩回了眼。只有严长老猛的站起来,别扭道:“是我伤的”,他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对一孩子使用威压。现在知道缘由后,更是后悔自己的鲁莽。他既是执法长老,自己犯下的错,肯定是会认的。
“云清,颜儿虽有被严长老威压所伤。但实际性的伤害,应当是背后挨的一掌。”云谨拦在他面前,师弟对夏颜的疼爱,就如自己当初对他一样。若不解释清楚,他必定会为难严长老。
林长老也站了出来:“颜丫头确实不是严长老所伤”,他虽然不喜欢严长老的古板,却也不会落井下石。云清小子的修为,连他都看不出来了。若他真计较起来,严长老铁定受苦。
云清挑眉,他不过是看了严长老一眼,一个二个怎么反应这么大呢。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人,用的着这么提防自己吗。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家那个傻徒儿,竟然也拉着自己的袖子说:师父,严长老没有为难颜儿。
“师父”?夏颜又唤了一声,师父怎么不说话呢。开始的时候,她是有些怨严长老,毕竟他误伤了莫离。见他站出来承认伤了自己,说明他是一个正直,但是有些古板的人。她的伤本就是被夏芸偷袭,若非如此,严长老的威压,估计也伤不到自己。
云清屈下身来,抬手不轻不重的敲在夏颜额头,无奈道:“颜儿眼中,为师可是不讲理之人”?
夏颜不停摇头,认真道:“师父是徒儿见过的,最讲理的人”,话音刚落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师父,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云清浅浅的笑了出来,不在意道:“颜儿别管,他们就是感冒了”。他一说完,咳嗽声更重了,他又道:“感冒了就快去看大夫,别传染给我家颜儿”说着还真就把夏颜护在怀里,生怕被感染似的。
这次倒是没有再听到咳嗽声了,云清满意的笑着。微微低头看向怀中,轻声道:“颜儿,和师父回家”,感受到小人的点头,脸上一片柔和。
刚才咳嗽的人,一个个涨红了脸。不知是被憋的,还是气的。肖亦然追到门口:“小师叔,明天的正式拜师仪式、、”您参加不参加?话没问完,人已不见踪影。
“不去”许久之后,传来清浅坚决的两个字。“额,是,好”肖亦然僵硬道,也不管云清是否能听到。他就知道,他师叔怎么可能会去,那般坑长繁琐的礼节,就是他,也是不愿参加的。
殿内,云谨听了徒弟的回复,意料之中的点点头。他就说师弟怎么主动要求回来,原来是为了他在外面收下的徒儿。想到这,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欣慰的是,他家师弟终于长大了,都知道收徒了。以后也不用他操心了,该师弟自己操心了。心酸的是,师弟从小和他亲近,现在眼里却只有他自己的徒弟。就像现在,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他那个心碎呀。
云谨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也不能跟可爱的师侄女呕气不是。心不在焉的吩咐完明天仪式的事宜,脚下踉跄的离开大殿。
好几次,肖亦然都想出手扶师父一把。刚要出手,又见师父已经站稳。看师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只得默默跟在身后,无奈摇头。这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情形。
长老们早已离开,此时掌门一走,众人也跟着散了。拥挤中,一位新弟子好奇的问:“师父,刚才那位是谁呀?”,
该师父想了一下,不知道问的是谁,道:“哪一位”?
徒弟一急,扩大声音:“就是那个穿白色衣服,像仙人一样,坐在掌门右边的”。
师父挖了挖耳朵,恩,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自豪道:“那是掌门的师弟,云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
“师父,这里就是您以前住的地方吗”?夏颜打量着周围问道。此山峰仅次于掌门的主峰高度,一道不见源头的瀑布,氤氲着雾气。瀑布前是一片桃林,树木还有点小,应该是才种不久。树下有些不知名花草,也是格外好看。一排素雅的房子,坐落在瀑布和桃林的右方。房子和清流山的格局相似,两卧室,一书房,厨房是单独的。只是材料从竹子,换成了木头。
“颜儿喜欢吗,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云清答非所问,这里是他以前住的地方,但是不是原来的样子。房子是把宫殿拆了,按清流山上的建的。桃林是因为他家徒儿说喜欢桃花香,所以从好友那儿移过来的。想到好友那变色的脸,他笑了起来。也正是为了弄这些,才会去大殿迟了。
夏颜弯着眼睛,勾起嘴角:“徒儿喜欢,因为,这是徒儿和师父两个人的家”。见自家师父一脸温和宠溺的看着自己,问道:“这里有名字吗”?
云清疑惑的摇头,以前或许有吧,但他从不在意。但是徒儿既然问了:“颜儿觉得应该叫什么呢”反问道。
“恩”夏颜摸着脑袋想了想:“清颜峰吧,云清和夏颜”,说完又怕师父嫌太女气,会不喜欢,眨巴着眼睛小心的看着他。
云清笑的更加开怀,也更柔和:“那就叫清颜峰吧”眼里蕴含的宠溺,好似夏颜说什么,都是对的。
夏颜片刻失神,头偏到一边,嘴里嘟囔着:师父变得越来越好看了。她不知,云清听见了,所以笑得越发的倾国倾城,动人心扉。
“师父,我们不参加明天的仪式,这样好吗”回过神的夏颜,突然道。
“为师从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云清拉着夏颜的手,盘腿坐下。玉指泛着银光,点上她额头。
夏颜见师父为自己疗伤,还想说的话,顿时咽在喉咙里。慢慢闭眼,清空思绪。
云清奸计得逞的笑了,傻徒儿。
半响之后,云清收回手指,温声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男女有别,他也不好查看她到底伤的如何。
夏颜站起来,摇着手臂活动了一下,接着又跳了几下,这才闪烁着眼泪回道:“谢谢师父,已经没事了”。
云清支起右腿,右手随着的搭上,轻笑:“傻徒儿,跟为师还客气什么”。
夏颜闻言蹲下,趴在云清支着的腿上,喃喃自语:要是爹爹也和师父一般就好了。
云清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有些沉重:“颜儿,这段时间受了什么委屈,都告诉为师吧”。
夏颜一顿,心一疼,缓慢的叙述着。从她刚回府挨打罚跪,到和夏临渊短暂的温馨逛街。从逼迫她来云霄,说的那句冰冷的话,到夏芸的偷袭。大殿之上的事就没说了,她怕师父去严长老那儿找茬。
云清静静的听她说着,心被扯的生疼。这孩子,哪怕心里再难过委屈,也还是学不会抱怨。轻轻的将徒儿抱在怀中,眼中闪着不明的光芒。颜儿,你还是太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