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坊内的百客,听了这个少年之人的典故之后,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若是换作她人奏此哀曲,曲坊内恐怕早是一片讨伐之声,但哀曲出自美人的玉指,便又是截然不同的场景了。
少年的的话音刚毕,百客们便对这个少年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嘴里只道他折煞气氛!
少年也不管别人对他的异样目光,他顿了一口气后,嘴角忽然噙着一丝阴鸷的笑来,说道:“师涓同奏两支哀曲,便奏来晋国三年大旱,今美人也同奏两支哀曲,却奏来美人佘生的荣华富贵,哈哈………”
听得此话,老鸨瞅了一眼那说话的少年之后,便叫来一个伙计,轻声吩咐道:“这人恐怕是来闹事的,你快上三楼去禀告坊主。”
那个伙计应了声是后,便径直上了曲坊的三楼。
少年刚说毕,就突然一下子跳上了露台,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汉月的手腕。露出一副恶心的笑脸道:“美人,别怕,我是来带你走的,往后你就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吧!”
汉月被这一句突来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她不敢直视这张可怕的贼脸,连忙把头侧过去,拼命地挣扎着自己的手臂。“谁要跟你走?你快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走,这可由不得你了,别怕,少爷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少年更加过份了,只见他一面说着话,一面伸出另一只脏手来,便要去摸汉月的下腭。
汉月说过,这一生,这一世,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全部,只属于秦云这一个男人。
绝不容有第二个男人随意调戏玷污,那怕是死,她也要在死之前,把自己的身体毁得体无完肤,也绝不会让第二个男人来糟蹋自己的尸体。
见少年的脏手袭来!惊慌之际,汉月的另一只手,在案上无意间摸到了一件硬物,是那把七弦琴,她本想提起那把七弦琴,狠狠朝那人头上砸去的。
到底是一个弱女子,她双手抱着那把七弦琴都显得吃力,一只手怎能提得动那把七弦琴?
既然单手拿不动那柄七弦琴,汉月急中生智,费尽全身力气,将那把七弦琴狠狠朝少年的肚子上推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少年霎时放开了汉月,而后半弯着身子,两只手死死地按在腹上,发出惨烈的哀嚎。
汉月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逃下露台,欲要逃走,却是刚出龙穴,又入虎口。
少年站在露台上,捧腹冲着他的十几个手下喊道:“给我拦住她。”
不过一秒时间,汉月便被十几条狗断了去路,这时少年也从露台上跳了下来,冲到汉月的跟前,便一巴掌打了去。
汉月只觉脸上是一阵炙痛,玉颜上赫然呈现出五指掌印。
汉月咬牙直直悢着少年,毫不畏惧地道:“我定会找你报仇的!”
少年正欲破口大笑之时,只听曲坊中蓦地响起一片斥责声。起初客官们还畏惧这少年来路不凡,便不敢去招惹他。
不过,见美人被打,谁不想来个英雄救美,荣获美人芳心呢?于是,坊内的客官们,通通嚷嚷着要上去打那个少年。
只有那个其貌不扬的客官,依旧坐在原位,端着一个酒杯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会醉死过去,
当然,他若醉死了,没人会去怜惜他的。
只是,客官们的动魄豪声,竟一下子被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吓得鸦雀无声,有些胆小一点的,便悄悄溜出了曲坊,剩下的,便又重新做回了看客。
英雄救美,只是此时此地,没有了英雄,只有美人。
那个少年望着那些被吓退的客人,露出得意洋洋的笑道:“还想英雄救美呀,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长有什么本事!就凭你们也想英雄救美,识相的就给我乖乖坐在你们桌子上,继续喝你们的酒,若想多事的,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毕,少年则过头来看向汉月,兀自又复方才那副恶心的面目,“美人,若你现在为你方才所做之事,跟少爷我认个错,道个歉,少爷我不但不既往不究,而且日后我还会好好带你,如何?”
听着这话,汉月全身的细胞恨得都在痉挛,若是有朝风水轮转。
虽她不胜血腥,但她绝对会拿着剪刀,一刀一刀地把此人的嘴巴剪烂,让他永生永世不能再说出半个字!
坊内悬挂的灯笼,兀自闪着幽幽的光芒,洒在汉月面上的烛光,仿佛是洒在寒梅上的一缕冬阳,那是坚强,如墨的眸子看不出半抹懦弱,汉月毫无惧色地面对着一支畜生。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