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叫关心则乱,甄富贵忘了这话他不该问。若是寻常,他从来只听我吩咐行事,不管他是否能理解,他从不过问,只会做事。
我也不怪他,便答道:“吹着风了,无妨。”
紧接着汤十一也来了,进门便颓然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又灌进肚里两杯凉茶。半晌后才道:“苏苏,药都买来了啊。”
“可跑死老子了。对,还剩一箱金子,因为是甄侍卫给我的,我顺手放到甄侍卫房间了。”
我点点头,若是只为说这话,他等我回驿站府再说也不迟。
果然,汤十一犹豫道:“几天没见长……”,又打量帝君一眼,“小十三她们在哪里?”
我强装镇定笑道:“因他二人是女眷,住在驿站府不方便,便另择了一处客栈住下了。”
我以进为退道:“你想去看看她们么?”
汤十一想了想道:“那倒不用,没事就好!”
我转头对甄富贵道:“富贵,那箱金子便赏给你们羽林卫。”
我瞥了眼帝君咬牙道:“这一路若非你们看顾,以命相护,我恐怕也没命坐在这里。”
帝君突然发了火,将装着热茶的杯子狠狠摔到墙上,双眼猩红:“苏阳离!你非得这么碾本君的心吗!”
我未料到他发这么大的火,竟连汤十一都跪倒了地上。
我也来气了:“富贵你起来,那箱金子便分了,你也瞧见了,君上心虚,他欠我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这箱金子不算什么!”
又丢给邯霖一张纸:“晚上回去记熟了,明日中午我得同你做场戏。君上呐,将你比做左膀右臂,我来青州三年也未见他这般信任于我,明日你可得挣个大功劳,才对得起君上的栽培之恩!”
我这一气,鼻涕也不流了,脑子也不昏了,灵台清明的紧。
我起身甩着袖子转头便走,还没到门槛双脚离了地,一把被人横抱起来。
“哎……”
抬头才见是帝君,满脸怒火,死命瞪着我。
我狠狠瞪回去,比先前凶上许多,他也瞪我,恨不能将我吃掉。
我拼命挣扎,只可惜手和腿都借不上力,只能在半空胡乱踢。汤十一拔刀横在帝君面前,冷酷道:“放下!”
只可惜帝君比汤十一还要冷酷上几分,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清晰无比,铿锵有力:“滚!”
汤十一面带愧色的看我一眼,不甘的将刀砍到地上。
邯霖赶紧拉拉汤十一:“兄台,莫担心!这是情趣!”
我......
情趣你娘!
谁家搞情趣要吃人似的!
帝君抬腿将我靠在他腿上,一手死命抓着我,我还未来得及挣扎,他又解下紫色大氅扔在我身上,又往上一顶,我被他结结实实抱在怀里。这下好了,连双手都裹在大氅里,我连捶他都做不到。
帝君跨过门槛朝外走,甄富贵忙跟在后头。
帝君顿住,冷眼瞧去:“别跟!”
这下连甄富贵都不在了,我转头瞧去,甄富贵和汤十一满脸悲恸。
只有邯霖那个二傻子欣喜若狂,跳着朝我挥手。
我狠狠朝邯霖翻个白眼,转过头悲愤填膺,狠狠瞪帝君。
他这会儿子倒不理我,任由我瞪他。
我实在气不过,对准他暴露在空气里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
帝君吃痛,狠狠吸了一口凉气。我见他脖子上生出个红红的牙印,突然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