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比不上这些青壮年,只能做做小工。孩子们体谅我一个老人家,帮忙分担点儿,老朽还是做得下来的。娘娘可不要怪罪老朽混工钱才是,村儿里的书生说这引水渠可以把水引到田间地里和湖泊里,将来降水的时候,鹿河就不会有那么多水跑到堤坝外头来。娘娘觉得,老朽说的对不对?”
傅云萝笑了笑点头:“老人家说的是对的,第一年可能还是会有河水满溢的情况。但本宫保证,明年开始做第二期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在溃提的现象。等再过几年,大家都可以站在岸上看河水了,再也不怕鹿河会决堤毁坏我们的庄稼。”
“呵呵,老朽现在是活一天就赚一天。鹿河年年修缮,年年决堤,钱都进了官老爷的腰包里,老朽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可感念娘娘当年治理水患之恩,就跟着儿子一起来,出出力。”
“王老头,你说什么呢?这次修缮河提可都荣亲王和娘娘自己出钱出力修的,朝廷没有拨半分饷银。你怎么能拿王爷和娘娘跟那些人比……”一个青年看起来很愤怒,但更多的他是怕傅云萝会生气。
上位者的一个不悦,可够下面人喝一壶的。
但王老头只是哼了哼没说话,到他这个年纪已经什么都看开了。要杀要剐也就一条命的事,还怕什么呢?
“无妨,大家吃点东西,继续休息。老人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等着看一条好好的鹿河。”
傅云萝安抚好王老头,沿途跟大家打打招呼来到萧辰卫的身旁。
“你很憔悴。”萧辰卫不安的说。
“我算了一下,除掉工钱和每天伙食,该给士兵的饷银,不出十天我们就要入不敷出了。”傅云萝更加不安,维持这么多人的伙食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每天需要的蔬菜、肉类和鸡蛋就是几车,王府所有的下人都来帮忙做菜,可并不能节省多少开支。
到是想过将商街开起来,可开商街就是一笔成本。何况现在没有烨城那样的运输路线,可供买卖的东西并不多。如果手工做胭脂水粉、布匹的话,傅云萝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教给女工。
“税收呢?”萧辰卫问道。
“税收五成。”光是这句话就已经让傅云萝不忍心再说税收的事:“上半年的税收已经交给了那个贪官,已经把从他哪儿收缴来的算进去了。”那个贪官贪的的确不少,但对于眼下还是不够。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当初萧辰锦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加赋税,本地官员自己又抽一成。商户、地主都只能从佃户、农户手里争夺利益。受苦的还是底层人。
“我让人跟顾庆川通通气,把布防的兵力抽出来吧。”萧辰卫凝重的说。
傅云萝点了点头,只有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