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玉也来了兴趣,“那为什么它要叫惜鳞这样的名字?”
“呵呵,古时称迟鱼十分娇嫩,捕鱼人一旦触及其鳞片,迟鱼便不动了,因此才有这个一代文豪赋予的雅号。但实际上是因为惜鳞的胆子十分的小,哪怕自己突然游进漆黑的水域,也会被吓得鳞片脱落,甚至可能会被吓死因为其离岸即死特点,吃迟鱼的最佳地点,必然是在紧靠江边的地方,现捕现吃。”
赵子玉的眉毛扭成了两条毛毛虫,
“不对啊,既然这么好吃,那我”
林愁将手里的几条鱼丢进一处封闭的小水洼,又在卵石的缝隙间摸起来。
虽然看不到大鱼,但溪水中的各种小型鱼类非常非常多。
乱石滩上卵石间的缝隙十分狭窄,林愁一双手伸进去,鱼儿便躲无可躲,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因此林愁捉鱼的效率着实不慢。
林愁捏着一条小鱼道,
“你吃的,是这种鱼吧?”
子玉少爷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了三遍,
“不知道!这个,和刚才那个,不是同一种鱼?”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估摸着赵子玉连杂草和水稻都分不清。
“这是窜丁儿,也叫川丁子、船丁鱼,学名叫做蛇鮈,浑身洁白吻部突出,有的身上也有青黑色小点,腥味要比其他鱼重上一些,但如果处理得当,却是上好的美味,这应该就是你吃过的那种鱼。”
“喏再看这个,它叫柳根儿,有全白色、青白色、青黑色三种颜色,柳根、迟鱼、窜丁这三种鱼,模样的确相似,但味道那可是从本质上大不同的”
“我跟你说啊”
提起食材,林愁的嘴就再也拉不住闸,滔滔如大江之水,奔流不息。
赵子玉听得云里雾里,再看那摆在林愁手心里的三条小鱼,仿佛它们都在翕动着嘴唇发出嘲笑,“鱼唇的人类,鱼唇的人类!”
赵子玉甩了甩头,“停停停,愁哥,愁哥停!”
“这鱼恩?子玉你说什么?”
赵子玉捂着肚子,“我饿!”
身为一个厨子,最怕别人说饿,也最喜欢别人说饿。
不到半个小时,林愁摸出的鱼就差不多把半米见方的小水洼装满了。
可看看滚滚搬过来的那口大锅,林愁严重怀疑自己抓的那点鱼能不能摆满一个锅底——滚滚大人把做大锅饭的五米大锅给搬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滚滚大人精明着呢,这就是要跟着饱餐一顿的意思了。
林愁无语的看着更加无辜的滚滚,苦笑,“子玉带着滚滚去发现玉米的地方多弄一些玉米回来,我再抓一会鱼。”
滚滚大人俨然是一个另类的美食鉴赏家,吃到兴起,还会跳上一段熊版热舞。
以它的胃口,数千斤的肉食吞下去恐怕都不带打个饱嗝的。
林愁做的菜滚滚大人向来是浅尝辄止,但即使是这样,滚滚大人的浅尝辄止,也够林愁忙乎出一身热汗了。
抓了一阵子小鱼,积少成多,也有个二十来斤的模样,林愁兑换出一坛三彩蛇酒,往堆满了小鱼的水洼中滴了几滴。
以蛇酒的劲头,这些小鱼分分钟就能变成一窝醉鬼。
醉过的鱼,除了腥气会变得微弱之外,肉质也会格外鲜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