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食指轻点端木暄的眉心,太后宠溺笑道:“定是在钟灵那里被她宠坏了。”
闻言,端木暄眸色一亮:“太后认得臣妾的母后?”
钟灵,乃是钟太后的闺名!
“呃……”
面色,微微一变,似是想到许久以前,太后喟然叹道:“只如你这般大的时候,见过几面罢了……”
……
不久,太后便差刘姑姑将柳莺带进了大殿。
经过在殿外一番长跪,柳莺大汗淋漓,似是已然中暑,出现了头昏恶心的症状。
见状,端木暄命刘姑姑急急传了太医。
太医来后,为柳莺行针把脉,又喂了她少许咸水,过了片刻后,这才见柳莺脸色好转,不再是一片苍白。
“太后!”
起身,至大殿中央处跪落,柳莺气息孱弱的对太后说道:“臣妾错了。”
见她如此,端木暄微微抬眸,见太后低眉敛目,只饮茶,却不看柳莺,她轻笑了下,从容起身,对太后施礼:“臣妾身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了。”
太后终是抬眸,轻轻看着她:“回去之后好生歇着,过两日早些时候过来陪哀家贺寿。”
“臣妾谨遵懿旨!”
莞尔应声,端木暄站起身来,微微侧目,她对边上的仇婉若轻道:“本宫想送些稀罕物件儿给太后,可有些东西,需惜嫔妹妹的兄长代为搜罗!”
闻言,仇婉若神情微怔!
檀口微张,她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将话悉数咽回肚里。
轻盈起身,她对太后福身道:“请太后准许嫔妾与皇贵妃同回!”
“嗯!”
应了一声,太后对她摆手:“去吧!”
悉悉率率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片刻之后,在大殿里,便只剩下太后和柳莺等寥寥几人。
“你的翅膀硬了,连本宫的人,都胆敢陷害!当日你既是自作主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到了现下,还有什么话,要与哀家说的?”脸色一沉,终是看向柳莺所在之处,太后语气不善。
“莺儿错了,实不该动太后身边的人。”
轻轻抬眸,柳莺眸中水雾弥漫:“可太后可知,自云嫔进宫,便一直嚣张跋扈,即便臣妾有协理六宫之职,她都不曾将臣妾看在眼里……莺儿知她是端木家的女儿,身份尊贵,但太后……臣妾的姓氏也是端木啊!臣妾与她本该互相扶持,可她呢?那日,当着皇贵妃的面,她竟处处针对臣妾,让臣妾难堪,这才让人一时气极了眼……莺儿敢问太后,如此女子,如何成就大事?”
若说,端木暄在太后身边伺候了五年,对太后的脾性,有几分了解。
那么,早于她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柳莺,则知之更甚!
是以此刻,她只要将云嫔此前的所作所为搬出来便可!
云嫔和她!
谁的利用价值更大一些?
她相信,太后比她算计的,更加清楚!
听闻柳莺的哭诉,太后并未立即出声。
一时间,大殿内,一片静寂。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许久之后,看着殿下的柳莺,太后对刘姑姑使了眼色。
刘姑姑上前,伸手将柳莺搀扶起来。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合着云嫔也该受些教训了。”轻轻一叹,太后对刘姑姑招了招手,刘姑姑会意,连忙上前扶着她起身:“此事便也就罢了,日后哀家绝不容你再如此自作主张!”
原本,她打算将柳莺视作弃子!
但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只这么轻易丢弃,多少有些不舍。
如今,既是柳莺长跪殿外,说明情由。
她便再给她一次机会!
“莺儿遵旨!”
看着太后转身向里,柳莺原本蓄满泪水的瞳眸之中,不禁闪过一丝凛冽!
“太后!”再次出声,唤住太后脚步,柳莺颤声禀道:“臣妾还有话要说!”
太后转身,浑浊的双眸直直的望进柳莺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