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到满足的人调整得很快,随意扒了扒有些凌乱的头发,打开门,临走前,不忘回头对她坏坏的勾出一抹笑来:“我先下去,你换身衣服再下来,就换……休闲装,我们一会吃完饭去外面散散步。”
两人刚在楼下那样,后来慌慌张张跑到了楼上,在楼上呆了这么久,再换身衣服下去,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他们明明没有做……不知怎么的,那个“做”字每次掠过心头,都让云沧海面红心跳,这下她本就嫣红的双颊,此刻烧得更烫。
最后,云沧海决定不听某人的馊主意,只不过为了掩饰,她在被他吻出痕迹的脖颈上围了个色彩挺配裙子的丝巾。
下来时,荷姐正在客厅收拾,见到她一下来就拿水喝,连忙笑着说:“别喝水了,先生说你这两天食欲不是很好,早就吩咐给你炖了芒果燕窝,刚才见你没去餐厅就一直在厨房热着,我去端过来。”
云沧海不好意思的放下水杯,“那就麻烦荷姐了。”
荷姐连忙说“不麻烦,先生说你下来的话就在客厅用餐吧,餐厅都是几个大男人,免得他们的吃相飞沙走石妨碍你的食欲。”
讲真,她是真心喜欢被先生放在心尖上的少夫人,虽然碍于还没正式结婚,他们怕少夫人害羞不敢明面上把少夫人叫出口,但私下里,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发自内心的尊崇。
这时候,胡漓出现在客厅门口,突然将一包东西递过来,云沧海不明就里下意识的接住,荷姐也立即收住准备去厨房的脚,戒备的看向他。
无视荷姐眼底的防贼小火苗,胡漓笑看着云沧海说,“你不是最爱喝蓝山么,这是我专门从牙买加搞来的蓝山咖啡豆,我试喝过了,是真品,你肯定喜欢。”说完转脸看向荷姐,“荷姐,你上次烧的辣椒菜我很喜欢,去,把这些咖啡豆现磨现煮出一壶咖啡,给我们云总尝尝,不过得小心点,这咖啡豆可不是普通的咖啡豆,这是产自牙买加海拔两千多米之上的蓝山珍珠豆,精品中的精品,一壶比你几年的工资都贵,别想着给我在里面乱加料,小心我会把账记在你们霍大少身上。”
眼前威势逼人的胡漓,让云沧海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目瞪口呆。这真是她认识的那个温和宽厚开口先露出三分笑意的总助胡漓?
荷姐似乎忘了自己该听命于谁,竟接过咖啡豆真的去了厨房。
胡漓看四下无人,向前两步低声问,“他对你好吗?”
似乎知道他会这么问,云沧海神色自若的点头,“很好。”
胡漓看了她片刻,摇摇头轻笑出声,“你还是那样,爱了,就身心投入、义无返顾。”不爱,就斩钉截铁、拒人千里。
云沧海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怔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于公,我们不该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谈这样的话题,于私,我只是不知道在我爱的人家里除了‘很好’,还能对你说什么。”有些事,不是一无所知,但有时候,只能是一无所知,这就是现实。
胡漓嘴角那一抹慵懒的浅笑也在听闻这句话而渐渐消失,也许是不想继续围绕这个话题打转,他直言,“你最近见过霍家二少吗?”
“没有。只在出院后收到他一个短信。”短信内容很短,只一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胡漓轻叹一声。
云沧海的心一沉,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见过他?他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提到那个自以为是又没有城府被自己轻轻松松就轰出国外奋斗功名的情敌,胡漓心里暗笑面上却显出几分厚道的同情:“听说是去法国了,那边有霍氏新收购的酒庄、葡萄基地,如果他能把玩的心思用在酿酒上,假以时日,绝对能自创出不亚于拉菲的品牌。”
云沧海一怔,“他自愿去的?”霍靖琰一直不喜商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经过海啸的洗礼,如果说他再去环游世界她还能理解,可要说去法国打理生意,这怎么有些匪夷所思?
“当然是自愿。”胡漓谎撒的眼也不眨,“听说同行的还有他朋友金小二,金家是葡萄酒行业的佼佼者,有金小二的帮忙,估计很快就能干出不俗的成就。”
金家二公子也去了,看来霍靖琰是铁了心要和霍靖琛一较高下了,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霍靖琛对弟弟的感情很深,不然也不会十年前就为弟弟揽下荣蓉那黑锅,还和楚门少主私下达成那样的协议,一个人两个身份,还是各自领域里都出类拔萃的身份,虽然现在看他应付自如,但私下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想想就让她心疼。
“对他,我只能说抱歉。”最后,她平静的开口。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喜不喜欢,你又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对任何人说抱歉。”任何人里自然包括他胡漓,但他不是霍靖琰,也不会像霍靖琰那傻瓜一样,把自己弄的半死半活不说,还把喜欢的人推上风口浪尖,他早就知道如何曲线救国,所以才像不起眼的蚂蚁一样,苦心经营这许多年,等着千里大堤,溃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