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帝千邪一脸淡然。
“大概是……”
他声音低下来，微微倾身靠近了凤无邪。
凤无邪也条件反射地侧过头——
“大概是，昨夜我对你太温柔了，看来今晚得再努力一点，才能治病。”
然后她便听见这么个明显带着戏谑口气的回答。
“……”凤无邪咬了咬牙。
这家伙，亏得自己好心关切！
她狠狠白了帝千邪一眼，完全不想在这种怎么都是自己吃亏的话题上纠缠。
径自转头与凤明珠聊天去了。
帝千邪面上带着一丝愉快的微笑，放在桌下的手掌却是轻轻一握，仿佛是压下了什么。
……
午宴之后，凤家祖祠。
这里是家族圣地，先祖安息之处。
凤无邪拢裙跪在牌位前，一丝不苟地依礼拜下。
点起的冥香腾起薄薄的烟雾，环绕在祠堂之内，让她的思绪一时恍惚。
她好似看到爷爷和父母的在天之灵幻化成型，来到了自己面前，注视着她。
那目光中有欣慰，有关怀……有思念……
“爷爷……”凤无邪喃喃低语：“父亲……母亲……”
她对这个世界的亲人，并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基础。
但毕竟血脉相连，羁绊难断。
对于凤无邪来说背负起这份亲情，是自己必须的责任。
“爷爷……你曾劝诫我不要沉溺于仇恨。”凤无邪双手交叠于膝上，平静地开口道：
“但圣门夺走我三位亲人的生命，如此大仇又怎么能不讨还！”
这时，一只手从旁伸来握住了她的手。
凤无邪转头，却是凤明珠关切担心的目光。
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再次望向面前的灵位：
“更何况，圣门与我已经不仅是私怨！他们的存在，危及的是整个大陆！”
“您放心，圣门必除，但我绝不会只为仇恨而活，我已经……”
凤无邪脑海中划过那个红衣无双的身影：
“我已经，有了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所以，我定能幸福一生，不负您的期望！”
……
在亲人灵前驻足祈祷后，她们便离开了这里。
刚出祖祠大门，凤无邪便看到墨荣从不远处走过。
她心中一动，暂别凤明珠走了过去。
“夫人。”看到她过来，墨荣躬身行礼。
“墨荣，我有事问你。”凤无邪开口道：“帝千邪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了？”
墨荣一愣：“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少装傻！”
凤无邪冷哼一声：
“以他对自己实力的自负程度，如果不是身体出了大问题，他怎么会……”
怎么会……在她面前，压制不住自己的伤病情况？让她觉察？
宴席上帝千邪端起酒杯那不自然的一顿，还有那一瞬间，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可是都看在了她眼里。
只是帝千邪不想说，凤无邪自然不会刨根问底，落了他的面子。
他不想让她担心，那她就在他面前装作毫不知情，没心没肺开心着，便好。
既然帝千邪自己不会说，她便想要从墨荣口中知道真相。
“呃……夫人您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墨荣扯了扯嘴角，拱了拱手。
“所以，帝千邪到底怎么了。”凤无邪却是没心思关心他的马屁。
“还不是命星的缘故。”墨荣微微一叹，说道。
“命星？”凤无邪皱眉：
“可我不是已经回来了？”
“确实，在您和教主那个之后……”墨荣的话暗有所指，仿佛是在纠结该怎么启齿。
“哪个？”凤无邪一脸迷惑。
“就是那个……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