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那乘马尚未奔到,忽然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只是相距尚远,蹄声隐隐,一时还分不清驰向何方。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解去外衣,露出里面鹑衣百结的丐帮装束。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西夏时时兴兵犯境,占土扰民,只为害不及契丹而已,丐帮掌有谍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竟不开拆,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信使是跟随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李蒙正默默感叹,这丐帮在乔峰治下倒是纪律严明。不想,这来人虽然一看就是丐帮中人,竟然喝止乔峰。当下便笑了出来。
乔峰却是左手一紧,握住纸团,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跟着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
那徐长老接过纸团,道了声“得罪”,瞥了一眼李蒙,甚是不屑。又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
听到徐长老这话,场中又是一静。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李蒙。在场之人中不乏头脑聪颖之辈,转念之下,再看那徐长老时便像看死人一般了。
乔峰虽然为人正直,然能做到丐帮帮主之位,显然头脑足够。他回过神来,立刻便开口道:“李蒙阁下,此乃丐帮之事。容我丐帮自行解决,可否?”
“乔帮主,我很佩服你的为人。就这么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被利益驱使分不清青红皂白的老头,你竟然还要救他。但是,天作孽由可原,自作孽不可活。”说话间,李蒙右手剑指一竖,便朝那徐长老点出。等到话音刚落,那徐长老便仰面倒在了地上,已然没了性命。
李蒙动作极快。乔峰正待张嘴诉说那徐长老的事迹,此时只能转而摇头叹息。
“你还是赶紧看一下情报吧。”李蒙的心思一直在如何获取源神力上,心想,此时若是乔峰看了情报,那西夏的偷袭就不会成功了。虽然不一定获取太多源神力,但俗话说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强。
乔峰一看那纸条,立刻开口命令道:“吴长老,陈长老,你们立刻带领众弟子在杏子林布防。我们给这帮西夏狗贼来个瓮中捉鳖。”
那吴长老和陈长老带领一众丐帮弟子刚刚离开。马蹄声又起,原来是那马夫人康敏,以及她所请的一众帮手到了。
乔峰站起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李蒙静静的看着。来人越来越多。这些人,无论江湖声望如何,在李蒙眼里,都是阻碍他获取源神力的——该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