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皱眉,看了眼墨东弦肩上的伤口,“你的伤……”
“没什么大碍。”墨东弦风轻云淡地说着,不想多谈自己的伤势。
白狸纠结了许久还是轻叹一声,“我帮你看看吧。”
墨东弦定定地看着白狸,眸子闪过一抹动容。
白狸抿唇,“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阿墨。”
他到底是阿墨的哥哥,后天就要进宫找阿墨了,她也不希望他带着伤去。
墨东弦的眸光倏地一黯,想要说不用了,可是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白狸走到墨东弦身后,蹙眉道:“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墨东弦眸光轻晃着,等了很久都没有脱衣服。
白狸也不催,就那么静静等着。
许久,墨东弦才缓缓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看到他后背的情况,白狸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已经不是触目惊心能够形容的了,看样子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不仅毁了他的脸,就连身上也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可是那些烧伤此刻却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因为伤疤上面覆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而在那些
陈旧的鞭痕上面又多了很多新的鞭痕。
那些鞭伤覆盖在昨天他替她挡的刀伤上面,显然是新有的。
白狸紧捏着药箱带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这是他打的?”
“没事,习惯了。”墨东弦淡淡地应了一句。
“那个混蛋!”白狸低咒一声,打开药箱,拿出伤药一点点给他抹了起来,“你忍着点,这个可能有点疼。”
白狸说完,又有些难过了,这么多伤痛都经历了,怕是不会在意这点小痛了吧。
墨鸿鸣那个畜生,这是真不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人看啊。若是让阿墨的爹娘知道,怕是要心疼死吧。
墨东弦挺直脊背,僵硬着坐着,刚刚白狸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楚,他全部的身心都在他身后的手指上。
从小到大有人给他上过药吗?自从爹娘过世之后,就再没有了吧。
私心的,他是想要记住这种感觉的,哪怕她是阿辰的,他也想要记住。
白狸帮墨东弦上完药,又给他绑了纱布,之前被她刺穿的左肩上的伤,她也处理了一下。
“这药不错,这几天别沾水,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嗯。”墨东弦轻应了一声,穿好衣服。
“这个给你。”白狸又拿出一个凝脂膏递给墨东弦。
墨东弦蹙眉,没有接。
白狸轻笑,“我知道你可能无所谓,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不要留那么多伤好。”
墨东弦眸光轻闪了下,接过白狸手中的凝脂膏,嘶哑着声音道:“谢谢!”
白狸抿唇,“我先走了,有事随时找我。”
“嗯。”墨东弦点头,起身道:“我送你。”
墨东弦将白狸送到了楚府门口,不放心地道:“最近小心点,昨天他行动失败,这几天他可能还会行动。”
白狸点头,“放心吧,我待在楚府,他不敢在楚府动手。”
“你进去吧。”白狸进了楚府,墨东弦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