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去,就看到刚才那三个会长中、其中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勾着唇,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刑西扬。
这人,是祁阳商会会长赵至文。
名字听上去斯斯文文,偏偏那张脸却像个小人。
他刚说出这句话,身边的男人就撞了他一下,提醒:“赵会长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免得祸从口出。”
说话的是安州商会会长罗明阳!
此人年长赵志文十岁,看上去十分稳重。
赵志文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人都死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你也知道他平时有多嚣张了,这次为了总会长的位置,竟然还暗中贿赂官员,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他死了活该。”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赵志文似乎气愤难平,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直到身边的中都商会会长柳之南用力扯了他衣袖一下,并用眼神提醒他“容王”等人在。
赵志文这才闭了嘴!
可他们的对话也好,暗地里提醒的小动作也好,都被景容和纪云舒听进耳边,收入眼底。
二人对视一眼,已各自明白对方的意思。
景容吩咐:“纪先生要验尸,去准备手套来。”
“是。”
小一会的功夫就取了来。
她戴上手套,朝尸体走了过去。
扣住那张马鬼面具,缓缓掀开。
呃!
和焦十娘一样,刑西扬被人剥了脸皮,血肉模糊,甚至还在滴血。
人群中有人吐了。
不止一个。纪云舒很淡定,将面具放下后,看着血液流下的方向,然后伸手抬起刑西扬的下颌,果然,致命伤就在脖子上,同样是被一把十分尖细的弯形短刀一刀致命,而身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痕,就连周围也没
有留下凶手的痕迹。
不过,她注意到刑西扬被捆绑在后的那双手。
捆绑的绳结方式是她从未见过的,绕在手腕上,揪成一团,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开?
这是什么结?
她心里困惑,索性,拿来一把刀将绳子给割开了!
但刑西扬的手上并没有像焦十娘那样留下任何蜡油滴过的痕迹。
“纪大人,怎么样?”刑部尚书问。
她沉了一口气,起身,神色凝重,说:“死者是今日卯时二刻的时候死的,和焦十娘一样,脸皮被剥,致命伤在脖子,凶器是一把尖细的弯形短刀。”
“凶手是同一个人!”
“从凶手杀人的手法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京兆尹:“这凶手也太猖狂了,将尸体运到京城里来不说,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要是不抓到他/她,京城里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又气又担忧!
在这空隙期间,景容在这院子里已经转完了一圈,也让琅泊跃上房梁将周围一切打量仔细。
他看向死者周围的土,一个脚印都没有。
这不是很奇怪吗?
纪云舒朝他走了过去,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他微微皱眉:“凶手要将尸体埋进土里,那就要挖坑填坑,这个过程不仅会花费时间,还会花费体力,而且,刑西扬本是被关在这里的,外头定然有人看守,可院子里死了人,凶手还挖坑填坑,没道理一丝
动静都没有,而且凶手留下的痕迹几乎没有,我也让琅泊去屋顶和墙上看过了,也没有。”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纪云舒寻思。
“凶手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人,又不惊动任何人,看来很棘手啊!”纪云舒点头:“这个凶手真是厉害,也是我遇到的最麻烦的一个,准确来说,应该是最聪明的一个,我解开她/他在焦十娘身上设下的疑团,现在,她/他又交给我们一个埋尸案,就像个老师,不停出难题
,真不知道下一次,还会是什么案子?”
她心里裹着一个谜团!凶手一步步布下迷阵,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