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问得纪云舒正在倒酒的手一晃,以至洒了几滴酒出来。
余大理明白了。
他整个人再次朝冰冷的墙壁上靠去,仰着头,盯着头顶的石板,叹息:“果然还是逃不掉啊!”
纪云舒则放下酒壶,正色道:“余大理,旁的事,就此不论了,现下要紧的是你的案子,我只要五天的时间查明真相。”
但——
余大理苦涩一笑,不报任何希望:“这案子是三年前的事了,线索极少,刑部查了快半个月都毫无线索,仅仅五天,太难。”
“难!但不是没有可能。”
“纪大人……”
“我要你将所知道的一切毫无隐瞒的告诉我,只有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才能洗脱你身上的罪名。”
余大理因她这席话,眼神中渐渐燃起了一丝希望。
沉默半响。
“好,你想知道,只要我知道,全都告诉你。”纪云舒道:“昨日一回京,我就去了趟刑部,也看了卷宗,根据验尸的结果,华翎确实是三年前死的,而且案卷上所写,她是在离开你房间后的第二天就失踪不见的,并且她失踪当天,主院的棚架就由工部
的人全部撤走了,你也是在那一天搬回了主院居住。也就是说,凶手如果要将华翎的尸体砌在你主屋的墙壁内,那么行凶的时间,就应该是在亥时时分华翎从你屋中离开后,到第二天巳时时分主院棚架撤走前的那段时间里,而在这段时间,你是唯一跟她有
过冲突的人,加上桌角上的血,所以刑部怀疑是你杀死华翎后,将她偷偷抬去主院,把尸体砌进了墙壁内。”
“我没有杀人!”
他一脸冤枉。
纪云舒:“我需要你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再一一与我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余大理点头,仔细回忆起来:“那天我从司部衙门回府,天色已经黑了,正准备休息时,华翎就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我让她放下就行,可她迟迟不肯出去,似乎有话要说,我问了她几遍,可她吞吞吐吐道不清楚,甚至有些慌张,然后突然将房门给关上,扯开自己的衣服朝我扑了来,一边拉扯我的衣服,还口口声声的求我成全她,当时我气愤不已,便推了她一把,她往后倒去,后脑撞在了桌角上,可当时
她并无大碍,反而坐在地上一直哭,我询问无果后,她起身就跑了出去,我记得当时是亥时时分。第二天,府上的人说她不见了,我想着,大概是因为前一晚的事让她觉得羞耻,又担心我会惩罚她,所以连夜偷跑了,我也不想毁了她的名誉和清白,逃了也就逃了吧,不过是个丫头而已,便谎称说自己
同意她离府去了,自此,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华翎的事,直到最近我屋内的墙皮脱落,才露出了华翎的白骨。”
纪云舒听完,消化的很快,继而问:“那华翎平时是什么人?”
“她自小就到府上来了,一直规规矩矩的。”
“人品如何?”
“乖巧的很,就是有些胆小,不怎么与人接触。”
“那平时她一直都待在府上吗?”
“偶尔也会出去采购些府上要用的物件。”
一问一答!
纪云舒琢磨半响,抬眸眸,皱眉问:“余大理,你当真……没有向我隐瞒什么?”
恩?
余大理察觉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我知道的就是这些,纪大人是不是还知道些别的什么?”她脸色凝重道:“根据华翎的骸骨显示,她的致命伤确实是在后脑,是被尖锐的物体撞击而致的,但我的检验结果却比刑部请来的仵作所查验的结果还多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