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在无数人的心中,不管是文还是武,总是要放在自己评判的那杆秤上掂量掂量。
汉末乱世,群雄并起,将星在杀伐血染中璀璨,自然也少不了腹有良谋、胸藏韬略的文士大放异彩。
要说在张钰的眼里,谁人能配得上这满值的智力,不是熬死了曹操曹丕独揽大权的“忍者”司马懿、不是和自己一样名满天下、才貌俱佳的美周郎,也不是王佐之才荀彧、尚未乘风而起的凤雏庞统……
唯有诸葛、贾、郭三人而已。
诸葛亮其人已然被后世神话,身上披了一道又一道七彩霞光,让人不经意就总想要膜拜。虽说他奇谋一道是略逊那二人一筹,可治国理政方面却是当仁不让的魁首。在绝大多数人心中,他就像吕布之于此世武将一般,几乎不可动摇地亘在所有文人的身前,所以一个满值的智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贾与郭二人,先前已经有过介绍,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也是他们最强的一点,那就是:算无遗策。
郭嘉每每料事如神,言出必中,而贾诩则是老谋深算,洞悉人心。人们都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同诸葛亮也有着挥泪斩马谡的无奈,然而遍观贾诩郭嘉一生,竟然都没有什么错误留下,这就很可怕了。
“奉孝兄,我张府招待地可还周到?”
晚夏月夜,清凉扑面,两个青年正走在宽阔的院子里闲聊着。
二人一个白衣翩翩,一个青衫绰绰,身形俱都是高大挺拔,却一样夹带着些瘦弱的书卷气。青衫男子有种不羁的气质,当得起英俊潇洒的称呼,可和他身边白衣之人精致的面容比起来却是略显平常了。
“玉郎这话可就是见外了,嘉从颍川遥遥来此,能见到玉郎一面、受到伯父伯母的款待已是心满意足,足以胜过世间极奢酒宴了。”
“奉孝兄这话可就是扯犊子了。”张钰颔首笑道,“若钰所料不错,奉孝兄该是来河北投袁本初的。”
张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用“你懂得”的眼神看着郭嘉,没有再多说什么。聪明人的对话,就是浅尝辄止,意蕴悠长。
郭嘉听到此言,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也没想着问问“扯犊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而是同样微笑着看向张钰,“那玉郎你说,为何我此时又来了卢奴城呢?”
最烦就是问问题……张钰继续开了一个大脚,“那奉孝可知,为何张某迟迟不出仕呢?”
“美酒美婢,家财万贯,出仕有什么好的?”
“不如奉孝兄也随我留下,美酒你我共饮,家财任你取用,美婢……春芳就不错,你我兄弟二人日日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岂不美哉?”张钰拉着郭嘉袖袍笑道。
“哎,不可!嘉之愿望乃是让天下之人都可饮美酒,让天下之人皆可小有余财,这恐怕是和玉郎对酌做不到的。”
“你觉得春芳怎么样?”
“呃——”一直面色如常的郭嘉被张钰一句话噎住,没想到这家伙思维如此跳脱。
“……不错。”郭嘉平复了一下,缓缓说道。
“那你觉得袁绍如何?”
“袁本初是天下英雄,如同此时世间最耀眼的旭日。以嘉看来,日后一统河北必是此人。”
“那为何奉孝兄舍他而走?”
“嘉要从之主公,需是可一统天下之英杰,而本初公,恐怕将被这区区河北所桎梏。”
“奉孝兄不怕我将此话报于本初公?”
“那玉郎这可就是扯犊子了。”
“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在院中亭台处坐下暂歇。
“不知玉郎打算投效何人。”
“奉孝兄有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