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老儿,还不快快投降!”
公孙瓒立马横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倨傲。
“公孙伯圭!”刘虞怒喝一声,将腰间利剑拔出剑鞘。
“主公,快退!”
“贼子,纳命来!”
左右刘虞的亲兵很快地聚集起来,阻挡在公孙瓒的身前,不要命似的将自己的身躯往那杆挥舞的马槊下送着、抗着,用性命为刘虞的撤退争取一点点时机。
其实从这里,刘虞的魅力和为人便可见一斑。他的确算得上是一方的杰出父母官,深得民心和百姓的爱戴,将士也愿为其效死力,这可惜,这世上不会有完美的人存在,人也不会做到让任何人都满意。
一山难容二虎,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是必有一死。二人对待异族的分歧归根结底是性格所致,这也导致了他们绝对没有调和和回还的余地了。
公孙瓒的大槊如同一架绞肉机般,杀伤力高的惊人,再加上跟随他左右的十余白马义从也都勇武非凡,一时竟无人可以近身。可这越是斩杀,围拢来的刘虞军也就越多,让他渐渐有了一种力不从心之感。
时间,对于突袭的一方来说价值千金,公孙瓒望着刘虞后退的身影越来越远,只得率领赶来的几个骑兵重新杀将回去,回到城门之下,等待着援军的抵达。
毕竟,刘虞军兵力优势是可称压倒性的,哪怕公孙瓒擒贼先擒王的斩首计划几乎就要成功,可仍然因军势极寡之故差以毫厘。如今虽已破营,但若孤注一掷追杀刘虞,反而容易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十万士兵的大营,其中呼号的、奔走的、茫然的军士不计其数,四处走火、惨叫连连,不少人更是失去了理智,甚至开始拔刀砍杀同僚。
从深夜,到黎明来临,公孙瓒的精骑来如影去如风,反倒叫刘虞自家士兵打了无比惨烈的一仗,营中辎重和死去将士的尸身铺满大地。
此役过后,刘虞军大败,仅仅带着数千人向北逃往居庸县。
公孙瓒和那几百个劫营的军士立于城下静候,没过多久,赵云等人引白马义从率先赶来,而其麾下援军也在片刻后抵达,稍作安排之后,公孙军开始朝着刘虞溃逃的方向追赶。
幽燕之地的骑兵无需赘言,居庸县城墙之下,公孙瓒很快地带着士兵列队布阵。比起前不久双方的对决,此刻二者的角色身份、强弱对比已然颠倒。
攻城,破城,收编劝诱,开始休整。
三日,县城沦陷仅用三日。
“伯安兄,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县官之所,公孙瓒和刘虞对坐着。
“那张钰早早就造出了椅子,比跪坐在垫子上舒服多了,可惜伯安兄平日里一心为讨好异族而奔忙,怕也没什么心思去关心这些雕虫小技吧。”
“讨好异族?公孙瓒,老夫一心为国为民,问心无愧,你有何颜面指责于我!
老夫倒是想问问,问问你的良知是否尚在。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杀欲,就偏偏要让那么多无辜的妇孺百姓为你殉葬吗!”
“殉葬?我公孙瓒杀的人,哪个不该死?”
“我曾亲眼见你用马槊挑起一个乌桓的孩童,他懂什么?他该死吗?”
“他,不该死吗?他目睹了他的族人如何对待我大汉子民,像饿狼对羊一样。
那时的他,已经是一只眼冒绿光的小狼崽子了!若不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岂不是会从此觉得我大汉之民软弱可欺?”
“只是有可能,并不确切,不是么!?老夫与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族皆相交多年,深知只有怀柔——”
二人你言我语,互不相让,直到刘虞“怀柔”二字一出口,公孙瓒才一下子爆发了。
“怀柔,怀柔!你脑子里天天只装着怀柔,从你担任幽州牧起,若不是我公孙瓒在你舍身杀敌,开疆拓土,那些贼人会有如此老实吗!如今我幽州、我大汉边境安宁,是你怀荣的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