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赵云,在几乎天下所有武将之中,比他有力量的没他有技巧,比他有技巧的又不如他有力量。对付左髭丈八这种技能点的极高但也极为单一之人,一点点微小的漏洞都如同攻城投石机上的石块般巨大,不费太多功夫他就可以拿下。
试探性从下路刺出三枪,枪尖划过半月形圆弧,将铁棍引至高处之时,赵云又向他身侧挽了一道枪花。
左髭丈八已经有些不耐烦,带着恼怒将罡风都击出,却只能打中飞快枪速留下的虚影,他一身的力量澎湃沸腾,在自己庞大的身躯中仍然感觉要憋到爆炸,也始终再找不到如方才那般释放的时机。
在众人的眼中,左髭丈八就像是一只笨拙的老罴,被一个灵活有经验的老猎人玩弄在股掌之间,遇到赵云,也合该这汉子倒霉。
“呼……呼……”
赵云虽然没和他对几次招式,可他每一次的挥舞可都是实打实的费劲儿,饶是天生神力也禁不起如此消耗,良久过去,左髭丈八终于有些疲惫了。
喘着粗气,他狠狠扯扯脑袋上的另一个鸡窝,看着对面似乎并不疲劳的赵云开口道:
“可敢与我,正大光明一战?”
“呵,何为正大光明?你欲以力破巧,而我意在以巧胜力,你恰巧被我所克制,只能说明技不如人,又怎有光不光明一说。”
“别给俺逞口舌之快!俺问你,先前所说,一起上,可还作数?”
“作数。”
猜到左髭丈八要做什么的观众顿时响起嘘声一片。
“本来车轮战以四对一就已经够无耻,如今还要四个一起上,难不成张燕和这黑山军就是如此之辈?”
“你以为呢!那些蛾贼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只会给我们老百姓带来灾难罢了。”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张燕脸色很不好看。
“哐!”
夏侯兰敲响了场中的铜锣。
“赵云,左髭丈八的请求你意下如何。”
“可以。”
“左髭丈八,同一场次中已经被击败的武者没有再踏上擂台的权利,所以现在平难中郎将队只有黄金战士可以登场。”
“好,黄金!”
全场的焦点,集中在了座椅上的那位“黄金战士”身上。
直到现在,才有人恍然发现,这个黄金战士自始至终就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移动半分。
此刻,他听到左髭丈八的呼唤,缓缓从椅子上站起,然后走上了擂台。
并未和队友呈掎角之势站立,他直接站到了左髭丈八的身前,伸伸手,将关节在嘎嘣声中打开,望着赵云方向的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
……
“有古怪。”张郃低声喃喃道。
“可不是有古怪。”高览阴阳怪气笑了一声,“这东西,我之前见过,它们叫——”
“铁衣力士……”张钰咬着牙,“老爹,你还真和黑山贼有联系呀。”
把所有脑海里与这有关的消息都调动翻阅一遍,事实似乎已经明显了。
“铁衣力士,就是黄巾力士!自家老爹无疑和张燕交情匪浅,甚至和黄巾都有撇不开的关系,连制造这种黄巾最强兵的手段也可以掌握。
而张燕这无耻之徒,哪里是专门讨酒喝?丫恐怕压根就是带目的和我这儿扯犊子呢!”
当张钰正思考着如何报复张燕和父亲摊牌的时候,场中的黄金战士已然出手。
一拳,势如破竹、势不可挡的一拳,呼啸着冲赵云捶来。
“锵!”
赵云一时留手,只想把他的长臂拨开,谁知甫一触碰,响起的竟是金戈之声!
紧接着,无往不利的龙胆亮银枪就这样被黄金握在手里。
“哈啊!”
左髭丈八铁棒舞起,朝着受制的赵云破空裂地般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