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声喝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原来是陶大公子!”
“这是个混世魔王,惹不得!”
“那可不,州牧家的大公子,搞不好今后徐州就是他的。”
一阵窃窃私语中,也有更多人注意到了那个姑娘。
“这女子怎么如此眼熟?”
“我看你是眼花了,连糜家的掌上明珠都不认得?”
“早就听说这位大公子对糜家姑娘穷追不舍,如今看来怕是传言非虚啊!”
“可不是么,听说咱们陶州牧对大公子很是一般,要是大公子能和糜家联姻,这继承人的位置才算坐得稳当啊。”
“要我说呀,这糜家还只是有钱,说到影响力,还得是咱徐州曹家。若是大公子和曹大将军的女儿结亲,那……”
“啊?就曹家姑娘那模样……给俺做徐州之主俺也不干!”
……
百姓们嘈嘈切切,陶商虽听不确切,但仍对自己造成的小规模轰动颇为满意。
一拉缰绳,马蹄跃起,惊得旁侧观者四散,陶商抬起握着马鞭的手指向那小贩,扬起下巴轻蔑道:“我糜妹子要什么了,还不赶快拿出来孝敬?”
“这……”小贩苦着脸,“陶大公子,这是小人传家之宝,不卖——”
“传家之宝?没有我父亲,没有糜家子仲先生出人出力,没有这徐州城的将士拼死守卫,你哪儿来的家?现如今糜家妹子看重这玩意儿,还有公子我亲自出面,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是不识抬举——不,是意图祸乱我徐州大局稳定,休怪我军法惩处!”
“啊?!小人、小人没有啊!”
小贩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俺给,俺给还不成么。”
“哈哈哈哈!”陶商大笑,“这还差不多,滚——”
“且慢!”
陶商的笑声戛然而止,和众随从回头望去,只见来人数十,阵型严整,皆清一色甲胄在身。
四周陷入了寂静,刘备身边的护卫躬身轻声道:“主公,这是城门令曹成。”
“可是徐州曹家?”
“正是。如今徐州第一大将曹豹是他的亲叔叔。”
刘备暗暗点头,又听陶商道:“曹成,你什么意思?”
这若是换了别人,陶商恐怕早就招呼着随从上去了,可眼前这人还真没那么好对付。
城门令的职务在徐州准继承人眼里不算什么,可他身后站着的,可是徐州最得陶谦信任的将领曹豹和徐州顶尖世家曹家。
陶商当然不怕曹家的势力,他怕的是曹家的站队。
自己的苦自己知,要知道,他的弟弟陶应也即将成年了。
曹成第一时间并未理会陶商,而是向一旁的糜姑娘施了一礼,而后看也不看陶商道:
“什么意思?如今大敌当前,你大公子是什么身份地位?不说替州牧大人团结军民,反倒跑到这儿欺压百姓来了?”
曹成语气毫不客气。
“欺压百姓?”陶商立马吹胡子瞪眼,“本公子是要花钱买他东西,又不是强抢,哪里欺压了!”
“强买强卖若不算欺压,什么算欺压?在下公务缠身,不欲再与公子争辩,只不过若是公子再执迷不悟,那莫怪这些将士无礼了!”
“曹成,你敢!”陶应下马走到曹成面前,二人胸贴胸脸贴脸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半晌,陶应直接走到那小贩面前,呲着牙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贩早已不能言语,哆哆嗦嗦从胸前取下那枚玉坠,朝着陶应递了过去。
“陶公子!”糜贞忙出声道,“此物是糜家之物,不如就此让糜贞带回——”
“我知道是糜家之物,也本打算送给贞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