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总会完结。
悲剧也好,喜剧也罢。
总有一个终点。
还有一个新的起点。
要么继续活着,要么从此死去。
路尽故事新,缘愁似个长......
“这是我的故事.“
莫云声音沙哑,但是眼神明亮,已经故去,即是故事,也是回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段深埋的往事说出来.
看着眼前的白衣,或许是同病相怜吧.
爱恨本来就随处可见,没有情感的人还算人么?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答案.
“都是傻子,值得么?“
白衣恍惚的神情渐渐冷静下来,双眼中仿佛是一望无际的沧桑.
“这场故事或许到这该有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因我而起,那就因我而结束吧.“
他站起身来,环顾着被自己破坏的山谷,低声呢喃.
他伸手一招,那座门户竟然拔地而起,直接降落在自己和莫云身前.
“跟我来.“
他对着莫云说了一声,便率先进入门户之中.
莫云抱起还在昏迷的纳兰,并没有多想,对方如果想要加害自己,不过就是挥手之间的事情,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抬步跨进门户,一阵头晕,然后便出现在一处桃林之中.
“这是?洞天福地?“
门户中竟然自成空间体系,一片桃林绵延数里,有溪水流淌,草木丰茂,恍若仙境.
“算是吧,这是灵儿给我留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白衣本来破烂的衣服和狼狈的形容瞬间恢复如初,他轻叹一声回应道.
“真是个好地方.“
莫云由衷的赞叹.
“好虽好,但是没了灵儿,再好的地方也停不下那颗无处安放的心.“
他席地而坐,示意莫云坐下,然后将目光转向纳兰.
“都是傻姑娘啊,我看她伤势已经稳固,这件事因我而起,天生的剑体,竟然是个女子,她的路,很苦.“
白衣不愧是白衣,只是一眼便看出纳兰的伤势和体质,苦笑一声.
“对于剑道,我确实没有太多的研究,这本《太虚剑诀》是早年获得的,勉强拿的出手吧。“
他手中拿出一块玉简,递给莫云。
”如此,就多谢了。“
莫云也没有推辞什么,道了声谢,便将玉简暂时收起。
”武道一途没落了万年了,你的路更加苦啊,不过,你并不是你,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相信你的心中有着自己的计较吧。“
白衣看着莫云,莫云也看着白衣。
两人相视一笑。
”有些执念本来不应该存在的,行差走错的是我,灵儿一定在那边等着急了。“
他仔细的看着这秘境之中的花草树木,溪流白云,神情安详,缓缓的闭上眼睛。
“记住了,就够了。”
再度睁开,那双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了,拿起,才能放下。
他伸手在自己的眉心一点,然后一团白芒从眉心缓缓飘出,正是之前的那团白芒。
莫云皱了皱眉头,正想说话之间,白衣手中的白芒一下子飘进莫云的眉心。
“这算是为知己的一点馈赠吧。”
然后他将天空的白云伸手抓下来,从莫云的眉心取出一滴血液,血液扩散进白云,白云再度弥漫在天际。
“这个地方是伤心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终结,也一并给你吧,留给你或许还有点用,他不属于我,也不属于灵儿了。”
莫云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沉默。
“走吧。”
白衣大袖一挥,三人出现在门户之外。
莫云心念一动,门户渐渐变小,沉入莫云的丹田之中。
“灵儿,等我做完最后一点事,我就来找你。”
白衣的身体渐渐模糊,无数的光点从他身上飘散,落到草木上,山地中。
本来被打斗破坏的草木竟然再度生长,那一座座焦黑的山石也焕发出绿色的光彩,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回复最初,就连异变的人群都渐渐恢复本来的模样,一个个安详的躺在地上。
就当做了个噩梦吧。
死去的人还是死去了,没死的人终于幸免。
弥补和偿还本来就不可能完美,世界对疯子的恶意变成了宽恕。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赞美也好,毁誉也罢,这一切都于白衣没有关系了。
生命消散,只有一个虚幻的白衣飘在空中,放下了吧,灵儿还在等着呢。
他对莫云点了点头。
再见?或者再也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