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图并不确定是谁,就结果看来,带着鲤笙藏起来果然是对的。
“鲤笙说他们很讲道理是吧……”云图碎碎念着,暗暗深吸口气,并没有着急出声。
先观察几人一番也不迟。
莫非辞从逆龙塔上收回视线,落在那群恶鬼上,眼神微微一紧:“师叔,要想进逆龙塔,我们只能杀进去了。这样一来,很容易就惊动滕蛇……”
“你怎么确定那里面的就是滕蛇?”长云走了过来,声音低沉清涟。
都到这时候了,她还是不找事就会死……
莫非辞用下巴点点逆龙塔,见上面黑色藤蔓慢慢渗出,发出浓郁而又令人作呕的腥气:“那是滕蛇的灵压,确定无疑。”
“你说滕蛇的灵压?你我都没见过滕蛇,谁都不清楚她的灵压什么样子吧?何来确认无疑?”长云极为严肃,并不像找事,可又就是找事。
风华茂一看,赶紧往后扯了扯长云的衣角,自己站到了莫非辞身前,笑着道:“长云师妹说的有道理,我们的确都没见过滕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既然都没见过,你们又怎么知道那里面就不是滕蛇了呢?”稻凉也插嘴进来,自家人受欺负,他可不能当看不见。
一时间,几人就里面到底是不是滕蛇展开了攻防战,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云图在一旁也觉得好笑,这些人真的是来拯救世界的?
不过,这也他出场的好机会。
“里面之人正是货真价实的滕蛇无疑,我亲眼见过了……”
“谁!”
话音刚落,四人同时低喝一声,看得出怕被发现,声音都压的很低。
长云刚要拔剑,却被稻凉挥袖将剑怼回剑鞘:“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想必已经悄无声的观察了我们一番,若有恶意,我们早就受到攻击了。”
长云一听,一挥袖,又警视着声音方向,压低了声音,尽量压制灵压:“既无恶意,不妨出来说话?不然……”
眸光一闪,杀意四起,惊的一旁风华茂赶紧又低声喊了几句师妹,这才平息她的怒气。
云图沉默了下,又目光如炬的扫过四人,无奈叹口气,只好现了身形。
四人但见一旁石壁之上,逐渐露出一纸人身,不等片刻,便化成人形,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一身白衣,脸色惨白如纸。
几人在看到云图瞬间,想到流传的那个预知男孩,不免警戒开来。
云图自然看出他们视线含义,赶紧礼貌的点头作揖问候后,开口解释道:“没错,是我跟村民说的。但很可惜,那些人完全不把我的警告当回事,结果伤亡惨重……”
“嘡啷!”
不等他说完,长云的剑已经抵在了他脖子上,倒是半点犹豫都没有:“你是滕蛇的人吧!”
“我若是滕蛇的人,你现在还可能拿剑抵着我的脖子?”
“……”
虽然有道理,但长云还是没有放下剑,倒更胁迫的使了使力气,险些s划破云图的脖子:“谁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快老实交代!”
“长云,你放下剑说话。”稻凉看不下去了,这妮子也太火爆了,真不得人喜欢。
长云瞥了他一眼,好像不屑,但又无奈,只好默默收剑,目光冰冷的看着云图,恨不得要活剥了他般:“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云图摸了摸脖子,不甚喜欢的瞪了长云一眼,随即站到了稻凉身前,不多说,直接召唤出了鲤笙的音蝶。
音蝶一出,鲤笙的灵压即现,稻凉与莫非辞目瞪口呆之后,再也镇定不住,两人一起拿手刀抵在了云图胸口。
“你手上怎么会有鲤笙师妹的传音蝶!”稻凉声音骤然拔高,吓得一旁的风华茂赶紧做“嘘”状。
莫非辞也很激动,但倒是还算冷静,又低声追问了一句:“鲤笙她在这里吗?你认识她?”
云图点点头,看向稻凉,眼神很淡定,看的两人a只好收手。
“鲤笙师妹现在在哪?”
“她就在逆龙塔里面。”云图淡定道,不顾四人震惊,继续道:“是她看到了你们,才让我过来助你们进入逆龙塔。你们若是不信,不妨听听这音蝶如何?”
说着,一挥袖,音蝶立马扑腾着翅膀,散出星星点点的磷粉,传出鲤笙的声音。
“我的人要怎么进入逆龙塔?”
“逆龙塔外有一处凹凸地……”
…………
听到最后,稻凉与莫非辞相视一眼,竟有些不敢相信了,而那的的确确是鲤笙的声音。
音蝶完成传声,挥舞着翅膀消失成烟。
云图道:“鲤笙已经为你们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方法,你们可还有什么疑虑?”
说到疑虑,几人自然大大的有。
不等稻凉开口,长云问道:“我们怎么知道这音蝶不是你捏造出来的?若我们就这么跟着你到了地下,岂不是正中了你们的阴谋?”看向同样也是警惕之色的稻凉与莫非辞,哼了哼:“你连自我介绍都没有,我们怎么可能相信一个身份不明之人的话?”
云图早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就能说服几人相信他,倒也不惊慌,“我是云图。至于我为何会跟鲤笙在一起,我认为与现在的情况无关,暂且不予说明。”
莫非辞很明显想问清楚,但听他这么一说,只好闭嘴。
“你们也都听到方才对话中螣蛇的人说了什么,若是让螣蛇之子出世,八荒必遭劫难。我们唯有在他未彻底发育成熟之前将其摧毁。还有,鲤笙原先想自己过来带你们前去,可一旦螣蛇发现她不在塔中,必定派人大肆搜找。那样一来,你们很快就会暴露。到时候,别说杀死螣蛇之子,就凭你们几个,能不能活着走到地下都是问题。”
“我们的修为……”
“这跟修为无关。这里可是螣蛇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道理你们该懂吧?”云图又用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容,说着让人无力反驳的驳论。
长云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在想到最不堪的结果后,只好又默默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