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是说可能会喜欢他?又幻听了?
鲤笙看着溪叠,看他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眼神闪烁的可爱,本来不想开玩笑的。
“啊,你这样有点犯规啊……”
但想了想,还是再次踏步上前。这差别萌,最要命。
在溪叠更为惊慌内敛的注视下,鲤笙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踮起脚尖,猝不及防,更像是作乐似的咱他的脸颊落下蜻蜓一吻。
“这算是谢礼了。”鲤笙潇洒的扬起下巴,重新站好。
又是片刻间,冲愣住,早已经忘然的溪叠挥挥手,迈步便走。
溪叠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身影定在原处,眸眼间尽是不可置信。
重筑一看,他们主子这是彻底的给那个女妖迷了魂啊!
“主子!”
“殿下!”
眼见鲤笙飘然离去,只剩衣袂飘飘。
重筑之后的刘相一把推开重筑,跳脚般冲到城墙边,扒着墙往下看。
却什么都看不到。
于此同时,漫天大雪悄然而至,羽绒般铺天盖地。
因为不施结界,这绒华之雪落在溪叠华服之上。
溪叠眸光闪烁,随手接过几片,用咒法将其保持原貌,在指尖可见八角雪花来回旋转。
“是雪啊……”他却笑的比那雪花还要夺目。
刘相一看,脸色更为一沉,黑袍一甩,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唯有那妖女万万不可啊!”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溪叠对鲤笙有别的心思。
溪叠身为一国之主,若是与妖成婚,势必会为国民不容,说不定会步当年南落火洛北冥的后尘。
刘相刚跪下,知道轻重的文武百官也纷纷下跪。
“殿下万万不可!”
溪叠收回视线,将掌上雪花随意抛往别处,一双乌瞳流光溢彩,分明不将众人的话语放在心上。
浅浅挥了挥月白色长袍,却是柔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竟然装不懂!
“不过是朋友过来与我道个谢,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就凭他为鲤笙说触碰却无丝毫不悦,就凭他为鲤笙所亲却露出小女人般受宠若惊,别人不想多都不行好吧!
溪叠不等刘相说话,又道:“今天可是祭典,你们可不要忘了。”
言下之意是要他们别无端找事,一贯从容淡定的姿态可让众人汗颜。
到底是谁把现在还在祭典中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啊?
刘相长跪着,又作揖,声音更为洪亮:“殿下,要不就趁着今日祭典之时,您赶紧决定立后之事吧?”
他还真敢说。
“微臣正好给您物色了几位样貌倾国倾城又人品俱佳的才女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您就过目下...”
“我说过那种事情暂且延后吧?”溪叠明显不悦,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最前方,看样子是在这里呆够了,打算回城内。
刘相却又调高了嗓门,“殿下!婚姻大事,您却这样一拖再拖,就不觉得对不起先王吗!”
这种话,也只有刘相敢说出口了。
话音刚落,百官齐齐给他让出一条路,对面正是停住脚步的溪叠。
重筑与花砾跟在溪叠身后,面色也不好看。
“殿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有时间等,可我们和这一众老臣却是没有啊!还请您赶紧立后吧...”
他们是凡人,不及溪叠千秋百岁,而到刘相这一代,已经是辅佐溪叠管理国事的第十八代。
先人们都没有活到看着溪叠成婚,看着北流冰有后,代代郁积,这种心情竟然成为了每一位官员的心结。
他们能看到自己的国主成婚,看到皇子诞生吗?
如果能的话,那死也瞑目了。
众官员受气氛感染,当即磕头呐喊,跟着起哄开来。
“为我北流冰盛世长村,还请殿下您立后!”
“...”
这是请求的样子吗?
重筑也站在刘相这一边,他可不想让一只妖怪毁了溪叠的名声。
在溪叠心中的火苗还未燃烧为熊熊烈焰前,无论如何也要讲那苗头熄灭才行。
于是,重筑要跟着噗通一声跪下:“主子,您可是这八荒最为开明的王。您就随了刘相,随了当朝百官的愿吧!”
“重筑你这是...!”
花砾一看,真是惊了。
这种时候,重筑不劝百官不要做这种逼迫与人之事,竟然也跟着瞎胡闹,这不是在让高高在上的溪叠难堪吗/
花砾秀眉一紧,赶紧道:“主子今天已经很累了,你们退下吧!”
“花砾,看到了那个女妖怪,您难道还认为我等现在所做是徒劳之事?”刘相又开始拉拢花砾。
然而花砾身为最为多愁善感的女人,心里面懂得溪叠的难处,更明白百官的担心,可身为灵使,他们最为无权的就是凭着自己的意愿断定灵主的想法。
重筑已经越界却浑然不觉。
花砾看了溪叠的背影一眼,在与重筑的视线相交时,却毫不退缩的更加坚定道:“我是主子的灵使,不管主子做了什么决定,我全部无条件接受!今日祭典到此结束!”
“花砾,你...”
“重筑,你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那曾经轻柔的声音凌厉的不像话,花砾最后又看重筑一眼,这才跟在了溪叠身后。
重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违背了什么,一时铁青了面色。
刚要站起来,却又像是内心受到谴责似的,动作僵住在那。
“重筑!”
刘相赶忙喊他。
重筑抬头看着溪叠,最终还是无奈的跟了过去。
“如果是主子的决定,我只能听从...刘相,终身大事,不比儿戏。在主子没有做好准备前,你们还是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主子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