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珏色没有推开她,只是看着她的后脑勺,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
鲤笙还是不放心,看了众人一眼后,又制成了一道屏蔽结界。
“你肯定有办法联系到虫老吧?告诉我,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他?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老人家说,你帮我联系他!”
青珏色立马摇头:“我没办法。”
“什么?”
“向来都是虫老爷子联系我,我这边无法主动联系他老人家。”青珏色耸耸肩,继续事不关己。
鲤笙急了,踮起脚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骗人!你肯定在骗人!我求你了,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虫老!”
青珏色却苦笑,“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
鲤笙委屈的甩开了他,很多事挤在心头,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使劲的拍打着胸口,却怎么也无法让情绪平复:“第五瞳怎么办?那第五瞳怎么办?你说啊,第五瞳怎么办!”
青珏色的吝啬依旧清冷,看着鲤笙,无奈的叹气:“第五瞳的事情已经是定局,比起担心他,你还是担心下自己的身体为好。”
“……”
“你的涅槃之力在经过这次的黑术之死后,力量应该被大大消减了许多。就算第五瞳把你救回来,可你的身体却不能立马适应生死之差……”
“我没事……!!”鲤笙还未说完,却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套住,僵硬的迅速。
不可置信的看着青珏色,还以为是他在搞什么鬼:“你做了什么?”
青珏色再次叹气,伸手便制成了一个类似于盘香的东西,氤氲的雾气立马覆盖在鲤笙面上。
“好好睡一觉吧!”
“喂,这是什么……!”
就像是急速催眠的药物,鲤笙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股浓重的倦意席卷而来。
腿一软,便倒在了青珏色怀里。
结界外的洛爵他们,看到鲤笙昏倒,自然冲了过来。
青珏色挥袖打开屏蔽结界,毫不费力。
待众人冲过来时,便直接将昏死过去的鲤笙塞到了洛爵手中:“她的身体必须进入深度睡眠,不然无法彻底清除死亡后的戾气。借由盘香之力,睡个十天应该不是问题。”
说着,又深呼了口气,刚要走,却又觉得不解释下的话,他心里也会有疙瘩。
最终还是道:“第五瞳之事,很是遗憾。不过说真的,我不认为他那么容易死……”
“……”
“现在还不是祭奠他的时候吧?”
青珏色言下之意,自然是因为他深信第五瞳还活着。所以,才没有摆出一副追悼已去之人的模样。
众人看着他,看着他打开通道。
“看你们遍体鳞伤,着实挺惨。怎么,不进来修整一下吗?”
“……”
众人彼此相视一眼,看到对方都是满身狼狈,也只能点头。
洛爵看着昏睡过去的鲤笙,视线辗转,最后落在丢魂似的浅玉儿身上。
青珏色说的没错,现在的他们,的确需要好好的修整一下。
各种意义上。
犬火走到浅玉儿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算是安慰她:“玉儿,第五瞳他……”
“这不是真的,我知道这是梦,第五瞳前辈肯定不会离我……他肯定不会舍弃鲤笙自己离开,所以,这肯定是梦。对吧,犬火?”
浅玉儿抬头,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早就别莹润的泪水占满,若是她眨眼,泪水就会涌出来一样。
“啪嗒---”
犬火伸手便捂住了她的眼睛,也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法阻止她流出眼泪。
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浅玉儿在他面前化成一纸飞沙……
“玉儿,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我们的性命是爵爷的。你要明白。”
声音很淡,很重,很浓,很清浅,可一字一句却是剜心的厉害。
浅玉儿闭上眼睛,浅浅的点头:“我知道。”
如是说,却将犬火的手从自己眼睛上拿下,那双白瞳,已然不见波澜。
只是,当浅玉儿抬头看向鲤笙时,那清澈无晰的眸眼却映射着几分疯狂的嫉妒与恨。
洛爵察觉到那眼神的目的,随后将鲤笙抱紧。
浅玉儿一愣,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过于裸露,急忙低下头去:“玉儿不敢……”
洛爵没有回应,抱着鲤笙,进去了通道。
身后之人,相继进入,只剩下月下樱与云图。
月下樱看着周围在大战之后的荒凉之色,却是愁容无限。
云图站到他身边,笑了笑:“看你的样子,怎么,莫不是后悔从桃源出来了?”
月下樱侧眸看他,眉头皱紧几分,却不回答。
云图又深吸口气,眼神放的很远,好像在看的不是远处的景色,声音压低了几分:“就算后悔,也没有回去的路了。从成为这个身份的那刻起,我们别无选择。”
“你对第五瞳了解多少?”月下樱不是个文绉绉的人,并没接受云图酸溜溜的那一套。
话题接过,却是事关第五瞳。
云图抬头,有些不解,“第五瞳的话……说实在的,我不是很懂他。”
“此话怎讲?”月下樱好像很感兴趣。
“嗯……我虽然跟鲤笙认识超过十几万年,可知道第五瞳之事,却是从鲤笙从封印中被解救出来之后的事。而且,鲤笙的记忆全无,她与第五瞳的关系,全屏第五瞳一个人说,我……”
“虽然不信,但却在看到他为了鲤笙甘愿舍弃生命后,无意识的认为所有的一切定如他所言一般。你已经开始相信他的话了,对吧?”月下樱的话题点很尖锐,明明在阐述事实,却又让人不得不想多。
他这话里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呢?
云图没有回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