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情况可不需要什么家庭纷争。
说着,鲤笙又安抚百里仙:“你说的没错,人与妖的仇恨并不会因为一场战役就结束……”
“你明知道还要……”
“但会因为一个人而结束。”
鲤笙看着百里仙,浅浅的笑着,眼睛里的光芒无比耀眼。
就好像她想的事情一定会实现一样,坚定而又绝不妥协。
百里仙还想反对,却被狐若按住,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只好放弃。
鲤笙并不想为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什么,反正已经决定了。
“尊主,不需要重新弄个结界什么的?就这样?”刁白玉看着打开的妖川,不受任何外力保护,这无异于光着站在了人面前,等着人家来攻击。
鲤笙却只是一句,“那种事情只要大家轮流看着就好。”
“看着……”
此言一出,众人只是在开始时候有所吃惊,到很快各自露出很是满意的笑容。
千山末更摩拳擦掌,大有要大干一场的感觉。
这种事都不用鲤笙做出具体安排,众人很自觉的各自找了一处。
“玉儿,你留下。”鲤笙在进入大殿前,对浅玉儿道。
浅玉儿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一直在等她这句话。
刚要走,第五瞳却一把拉住她。
“不会有事吧?”
浅玉儿甩开他,“不相信我的话跟来看看不就行了。”
说话的语气再也没有之前那么温柔,戾气的很。
第五瞳皱起眉头,被甩开的手慢慢收起,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因为之前所为,浅玉儿果然将他讨厌到了极致。
也好,正好。
“不用你说我也会看着的。”第五瞳迈步往鲤笙走去,依然那么得意。
因为隔的有些远,鲤笙并未听的仔细二人说了什么,不过看浅玉儿的表情似乎不太好,想来又是第五瞳说了什么欺负人的话。
第五瞳刚凑过来,她便不悦的道:“你也不要仗着她喜欢你就太欺负她,不然总有一天后悔不及。”
第五瞳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说到这里,又怒看鲤笙,满是不爽:“说到能让我后悔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你啊!”
鲤笙无奈一笑,她又能指望从第五瞳嘴里听到什么,摇着头,二人一起进了大殿。
玉儿在远处看着二人,虽说知道二人不是那种夫唱妇随的关系,虽然知道……但第五瞳总是围着鲤笙身边转悠,转悠,一直转悠,仿佛有着不可分离的无形引力,那种无形的的羁绊令她胸口喘不过气来。
“喂,还好吧?”
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对,月下樱拍了拍她的肩膀。
浅玉儿一见是他,摇头笑笑,唇角间的苦涩遮掩不住。
月下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那二人的身影。
这丫头……
“我可以看吧?”
他指了指大殿,示意想要看她如何救溪叠。
浅玉儿点头,随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大殿。
狐若与青珏色也很想凑热闹,只是因为还要看守妖川四面八方,只好让月下樱代为观看,一旦出现什么危机情况他们再回来。
安静的大殿,可能是因为屋子正中间只放了一口棺木,略微显得空旷了些。
鲤笙站在棺材边,溪叠安静的躺在里面,脸颊红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伸手握着他的手,感觉到的温度却是冰冷异常,这才意识到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离开许久。
“玉儿,我要如何取出心头血?”
鲤笙淡淡的问着,依然紧抓着溪叠,并不想要松开。
浅玉儿随后制成一把金色的匕首,递给鲤笙:“这是赤子剑,锋利无比,剑身刺入心脏后,心脏之血会注入剑身上的剑道,拔出时便可取出心头血。”
听到这个过程,第五瞳眉头皱的更紧,脸色也十分刷白。
没等鲤笙接过剑,突然一把夺了过去:“不行!这赤子剑绝对用不得!玉儿,你还说你不想害死她,这赤子剑有多么恐怖你不知道吗!”
浅玉儿没有任何表情,不如说比方才还要淡定。
将鲤笙得来的无殇花与忘机草制成灵药后,淡定道“无殇花与忘机草一旦离开结界保护便会在一盏茶时间内化成水,现在担心这些的话,那人就不要救了。”
“但是这样小鲤鱼说不准会元气大伤啊!”
“第五瞳,救人要紧,我不会有事。”鲤笙并不了解赤子剑是什么,因此说出这种话丝毫觉得不痛不痒。
第五瞳想解释,好让她知道她下面要体会的到底是一种如何噬心的疼痛。
可看着一心一意只想救活溪叠的眼神,他瞬间知道自己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她。
慢慢退下,苦笑着退到后头:“随便,随便你,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嗯,当然不会怪你。“如是说,鲤笙已经从他手中拿过赤子剑。
对浅玉儿说:“然后呢?下面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浅玉儿摇摇头:“不需要了。我会用姐姐教的还魂咒配合灵药给溪叠唤魂,这个过程有些长,更不允许有半点差错。所以在未来的九个时辰内,你们只管在外头守着就好……”
“嗯,知道了。”鲤笙笑了,她的表情到了现在都没有任何不妥,而她也不问溪叠会在什么时候忘记她,忘记到什么程度……
看着第五瞳,又看看浅玉儿,最后又看向安静的溪叠。
伸手,最后一次触碰那冰冷的面容,“这一次,我不会再成为你的软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再遇到像我这么自私的人了……”
即使努力控制着表情,但过往一切却像走马灯一样从面前划过,一幕一幕,像针扎一样,刺痛了鲤笙的眼睛。
“流川……绝对不要原谅我……”
“噗呲!”
赤子剑锋利的穿刺过鲤笙的心脏,只觉得冰冷无比,立马一口血吐了出来。
然而心头血的收集有一个过程,鲤笙必须要忍着无比剧烈的疼痛让赤子剑在心口停留一会儿,直到心头血灌满剑道,血量足以用来复活溪叠才行。
鲤笙的脸顷刻间变得无比惨白,灰蒙蒙的,十分骇人。
汗水不一会儿就密布额头,而她却始终没有喊痛,只是紧抓着溪叠的手,都给溪叠的手腕抓出淤青来。
第五瞳握紧拳头,又不能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