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子柴的脾气也不好,见鲲鹏这样反而更不想走,反正结界他进不去,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鲲鹏见他犯浑,自然也无奈,明明是为了他好的说,他却不领情。
暗叹一声随他去吧!
屋内的洛爵又岂会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不过,这种时候他也无暇顾及其他,也任由二人作为了。
这一夜,对所有人而言势必都不好过,每个人都在心中打着小算盘,却又谁都无法预料明日到底会发生什么。
纵然百步琅活了多少载,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不见星河半点,如同象征着明日之战的惨淡,伏案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对于下面等着他回答的一众惊阙山弟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莫惊云等人见百步琅在被他们追问明日之战到底会怎样演变之后竟然这般难于回答,不免一个个心中的不安扩散。
“师尊,真的不得不跟鲤笙开战吗?”
莫非辞虽然无法接受这一步发展,可想到昔日曾与鲤笙并肩作战,不免情绪激动,“可她并不是那么坏的人,师尊您应该最清楚,何况她还是您的徒弟......”
“师尊早与那魔女毫无干系,你小心说话!”罗雷愤愤瞪了莫非辞一眼,如果不是大家都在看,估计能一巴掌扇过去。
莫非辞还想说什么,被莫惊云挡住:“明日之战已经是铁板铮铮的事实,我们要做的是如何防止更大的伤亡。师尊,依我看,明日之战,我们暂且看洛爵那边如何行动,虽说他现在是南落火的国主,好歹之前也是我惊阙山弟子,由他先行出手,我们这边也能说的过去......”
“明日......”百步琅没有反对,犹如在同自己讲话,说了二字,便长长叹气,好似无法做出结论,再次漫长的沉默。
百步琅虽为八荒之长,理应关心八荒生死存亡,可只要想到鲤笙与洛爵都是自己爱徒,明日不管谁输谁赢,必有一方伤亡,整个心便稳不住了。
他也不不停问着自己,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种时候没什么好犹豫的。就算她曾经是你的徒弟,但现在却是威胁到八荒的危险人物,你若心软,那要置这八荒上下于何地?”一封雪也站出来,平时不爱讲话的她说出这种话显得格外严肃。
既然一封雪站出来,那其他掌座自然也不在沉默,纷纷发声。
“此女乃是祸患,不得不除。”
“只有制服她,下面的妖怪才会安分,八荒才有延续下去的可能。”
“......”
如此如此,无不是将鲤笙推向死亡。
难道就没有人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是不想,而是不想去想吧!
百步琅目光悲伤,望向下面激动异常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惧怕鲤笙活着。
鲤笙能将八荒柱打破不说,更是个手执引鲤樽的妖怪,若她是人,想必画风又会变。
然而无奈,他最终也只能像所有人一样,不得不放弃那条满是荆棘之路。
“师父......”
突然,稻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听起来带着几分凉意。
百步琅回头,不止稻凉,连同岁聿和夏晓月,三人正齐刷刷看着他。
“您确定要......动手?”平时最稳重的岁聿悠悠的问道。
夏晓月紧皱眉头,倒是没想到她能成为犹豫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