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马一个人待在这灵堂里反而更加忐忑,周围已经鬼物丛生,那棺材里的尸体不会尸变吧。他在棺材前来回走着,因为焦急又咳嗽起来。他突然想起河前車,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等了半晌,他终于按捺不住,决定去找河前車。
他在村子里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能听到远处有悚人的叫声,周围的鬼怪比之前更多了。走到一个角落时,他看到一个人正打着手电筒蹲在那里。他一看,就知道是河前車。子午马立刻跑过去想拉他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搞这些。”
“别拉我啊,你快看,我找到了,水里的波纹在动。”河前車激动地叫着。
子午马伸头过去,确实水里波纹在动了,“可是这能证明什么呢?”
河前車挠挠头,看到一旁立着一根杆子,他走过去将杆子折断,然后立在那个地方,“来,你用石头把它砸下去。”河前車努努嘴,示意他脚边就有块大石头。
子午马看看,只好拿起石头,然后对着杆子用力一砸,顿时一股粘稠的东西冒了出来,喷了两人一脸。难道是凿出个喷泉嘛,子午马用手一抹脸上黏糊糊的液体,是血!
这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周围的房屋开始坍塌。“快走。”两人赶紧逃到宽敞的地方。震动越来越剧烈,以至于站都站不稳,周遭被震耳欲聋的声音覆盖了。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渐渐停了下来,周围都是滚滚的沙尘呛人鼻息。子午马和河前車从地上爬起来,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天上万里无云,明亮的皓月孤零零在天上挂着。周围的光景完全变了,横竖交错的道路,坚硬的石壁在月下冷冷生辉,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地下藏墓竟然浮了上来。
子午马被灰尘呛得不停咳嗽,感觉肺部都要裂开了。
“快看。”一旁的河前車仰着头说道。
“怎么了?”子午马抬起头看着天上,只见月亮好像少了一块。
“是月食!”据说月食的时候阴气会大盛,是非常不吉利的,“现在怎么办?”
子午马看看道观的方向,那边的地势似乎被抬高了,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人影,“走,我们去那边。”子午马说道。
河前車点点头,两人一起朝着道观的方向跑,他们脚下已经是一片瓦砾废墟。到了道观时,只见这里围墙倒了下来,地上躺着很多盗墓贼的尸体,一旁还直挺挺躺着三个鬼物。
爷爷正与石青那些人对峙着,石青缩在后面,他的师兄弟们挡在他的身前。
“是你杀了河伯吧。”爷爷回忆着棺材里河伯的尸体,他的小拇指指甲发黑,他可不记得河伯有这种毛病,想来是中了蛊毒。
石青点点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鲜血顺着手臂一直往下流,看来是被鬼物给抓伤了。
“什么?大伯,为什么?”河前車惊讶地问道。
石青怒气冲冲地说:“他没有资格当这里的掌事,师父不知道哪根筋出错了,竟要把位子传给他。”
爷爷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大笑起来:“河伯啊河伯,你竟然被人抢位子两次,你说你……”
天上,河前車父亲的尸体升上了天空,那些鬼头全都发着光飞向他,冲进他的体内。这些鬼头,除了吸引鬼物还能吸收死去之人的怨气,等到怨气吸足了,河伯也就复活了。此刻,他的背后,整个月亮已经被黑暗吞噬了。
所有人都望向那里,脸上挂着惊异之色,就连爷爷也惊叹道:“世间竟有这般奇术!”
巫术也好,道术也好,虽然奇妙但说让人变成鬼神飞天遁地,却有些夸夸其谈。而眼前的河伯,却有些鬼神莫测,让人望而生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河前車无法理解地叫道。
“我们怕是都着了你父亲的道了。”
“那里。”爷爷指着远处一座高台,那上面似乎有许多东西,应该就是封门村历代珍藏的宝物。
石青也看着那高台,露出欣喜的神色,道:“我们走!”可是他刚一动,身体就撑不住了,鲜血一直往下淌。
他的师兄弟们看到已经变为废墟的村落,又看着邪气越来越强的河伯,说道:“师兄,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不行了!”
那石青望着已在眼前的宝物很是不甘,挣扎着仍要过去,却被他的师兄弟强行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