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雪饮停下了脚步,似有预料地回头问了句:“什么话?”
“我爹说了,你个小鳖孙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跟小爷我挣女人,租给你家的两亩稻田要收回了……不过呢,我爹他老人家菩萨心肠,说了,你家的稻子还是归你家,都乡里乡亲的,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小鳖孙饿死不是……”
“你!”栗商听到此话,瞪大了眼睛,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毕竟农田是章家的,还是人家说了算。眼下只有帮雪饮开脱道。“章无炎,这里面的大部分话,恐怕都是你说的吧!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讲明了,我栗商心里只有饮哥哥一个人,除了饮哥哥我谁也不嫁,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以后你也别处处为难饮哥哥了,这是我的选择……还有,以后我听见你再敢叫一句娘子,割了你的舌头!”
“哎吆吆,小娘子,还真伶牙……”
章无炎还没说完,栗商气呼呼地亮起手中的剪刀,就要朝着他冲过去。却被雪饮一把拉住了。
雪饮对着章无炎道:“稻田是租的你家的,你们想收回,便收回就是了。田里的稻子也一并送给你家好了,全当交地租子了。只是,请你以后别再纠缠商儿了,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饮哥哥!”栗商吃惊地望着雪饮,担心他以后靠什么生活。
雪饮没说话,而是对着栗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了笑。
“好!小鳖孙,你有种!”章无炎也是又惊又气,但他今天没带帮手,也不敢给雪饮动手。“这话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不后悔。”雪饮的语气很淡定。
就在雪饮的这话刚落地的时候,不远处的村口外突然传来一阵喜庆的敲锣打鼓声。然后,就听到远处有人欢呼地大喊道:“是十年前被抓走充军的人做了大官回来啦!”
听到此话,雪饮和栗商都是激动、兴奋不已。
想也没多想,雪饮一把拉起栗商的手,就朝着村口狂奔而去。
其实从雪饮家到村口的距离并不算远,可是两人却感觉这条路很漫长,任他们再怎么拼命的奔跑,却始终也到不了终点一样。
这一跑仿佛就跑了十年。
然而,无论多么遥远的路途,只要有人肯不放弃地行走,总会有到达胜利的时候。
雪饮和栗商终于到了村口,他们实在累了,便气喘吁吁地扶着老银杏树休息片刻。因为,此时他们的面前早已是人山人海了,雪饮和栗商需要恢复一下体力,才能有希望挤进人缝,去寻找他们盼了十年光阴的亲人。
“让一让。”
“让一让。”
雪饮和栗商一边挤着一边喊着。
但却不止是就他们两人这样说,很多人,几乎是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这样喊着,这样的挤着。
然后,他们终于看见前面的光景了,但是一对少年少女却是看傻了眼。
眼前,来的是一队衣着华丽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