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爬啊?”我找出包里的老虎爪,我们两人试了几次才把一头固定在一块微微突出的石头上,拉了拉,还算结实。先到那个最近的石台再说。
“这,真的能爬?”小道还在犹犹豫豫。“不爬等着被蚂蚁抬回去吗?”我给了小道一只手套,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心生奇怪,这不像他的行为。“我恐高。”小道弱弱的看了我一眼。
呃……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活到现在的,我转过头拉住绳子,用脚抵住石壁,蹬一下就向上移一点儿。大约爬了两米,感觉绳子一阵抖动,果然是小道跟了上来了。
越往上石壁就越抖,有好几次脚都碰不着,完全用手在使劲来把身体拉上去,久而久之手跟废了一样。小道现在就是闭着眼睛再爬,索性他力气大着呢基本不用脚借力。
“啊,我的兔子掉下去了。”大约到四五米时小道突然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哈?你的兔子?你带了兔子?”我向下望去,看着小道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真以为他带了一只宝贝兔子。“烤好的兔子腿啊,我师娘亲自为我做的,倍儿香,可珍贵了。”
“出去了有的你吃的。”我很无语,下面不知道何时起雾了,越来越浓,几乎看不清地面。
小道不知是不是因为起雾而看不见地面,所以不那么害怕了,爬的快了很多,只是一路上嘴里絮絮叨叨的全是那只兔子腿,什么世界一流啊,天下无双啊都出来了,夸赞了不知道多少遍兔子腿和他师娘,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舍不得那只腿还是舍不得他师娘。
还好石台不是很高,我们陆续爬了上来,暂且休息一会。小道有些气喘,咕嘟咕嘟喝了很多水,“咳咳,小魔物你也是掉下去的么?”“差不多,但没你这么惨。”我拧开一瓶酒精,到了点在纱布上,“没那么好的消毒设备,你先将就着用着。”
小道接过纱布,找准了手臂上的一处伤口按了上去,随着“呲”的一声,小道的脸色有点难看,眉头皱在一块。等擦完了所有裸露的伤口,他才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疼……”
“找到白姐他们了么?”我换了一块纱布给他。“我说,你也不关心关心我,这别了你和傻大个之后啊,就一条道儿走到黑,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哪想走着走着就脚下一空就下来了。”小道苦着脸又把伤口挨个抹遍,“更没想到这下面全是大蚂蚁,喏,你看,还凶着呢。”他捉起一只掉在石台上的蚂蚁凑到我的眼前,咫尺之距下那对大鳌显得有力而可怕。
我别过头从石台向下望去,浓雾又散了很多,可以看到地上隐隐约约有个袋子模样,“这是你的兔子腿么?”我指了指下方。小道闻言趴下把头探到边缘,看了看转头对我道:“正是,我为数不多的肉类啊,还有这么重要的意味,我师娘……”
“打住,你听。”我赶紧截住话头,小道一说起来又要住不了口了,一是怕烦,二是真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只有水声。”小道趴着听了半天摇了摇头。紧接着他又紧张起来“不对,有,有!好像是什么东西过来的声音。”我点点头。
接着就看见了惊世骇俗的一幕:
蚁群像是潮水一般涌来,鲜红的颜色没过一切可以淹没的东西,花,草,就连树也没有放过。肆无忌惮,来势汹汹,源头来自散落在崖壁周边的小丘,哦不,应该说是蚁巣。所有的行为都是任性,不禁让我产生一种感想,在它们的地盘,任何东西的所有权都是这些小家伙的,仿佛世间皆可以成为它们的猎物。就算不是信仰也不是膜拜,仅仅是用暴力去征服。
还有些已经爬上了石壁,行动迅速,眼看快接近我们了,却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止步不前,让我们提心吊胆了好一会。
“它们,打算去哪?”小道咽了口口水,脸上挂着一层白毛汗。我也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出了一身虚汗。“不知道,游魂还在下面。”
“游魂?就是刚刚那个叫我不要动的小哥?”小道直直的盯着下方的蚁群,僵硬的问道。“嗯。”我应了声,发现蚁群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蚂蚁大军已过,只剩下些许残余小将匆匆赶路,风卷残云般的,处处狼藉,草像是被车碾过一样齐齐贴在地上,用望远镜可以看到叶子上参差不齐的切口,树皮上坑坑洼洼,像是受了好一番虐待。最为心惊的是小道的兔子腿,就一会功夫,就只剩下一块森森白骨,上面还布满了齿痕。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种后怕的表情,如果,当时,在下面……
“先别忙着怕,那位小兄弟还在下面呢。”小道先回过神来出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