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仿佛炸开了锅,把我吓得一愣,后面赶上的小道也明显地抖了一下,显然也被惊到。
几乎同时回头,荧光棒因为使用太久而显得有些暗淡,但仍能清晰地看到本来平静的水面此时正如涌泉般涌起小水柱,随后很快噼里啪啦的落下,时不时还来个大声响的,水花飞溅的到处都是。
此时简直是波翻浪涌,岸上的蚂蚁尸体被毫无悬念的卷了进去,随波逐流,一眼望去,仿佛是一条流动的红河,上下起伏不止。
没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整个水位猛地向上一抬,紧接着又猛地下落,形成一个漩涡,眨眼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条黝黑黝黑的深涧。
“靠发生了啥?”小道惊呼。这是一个水池诶,眼睁睁的就在眼底消失了,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无法理解到底为什么。“会不会下面有条通道?我去看看。”小道率先反应过来,将荧光棒使劲甩了甩,抬腿向那走去。
“别去。”我下意识拉住小道,看到他用不解的眼光看向我,我只好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我直觉感到有点不对劲,等一会再去吧。”说罢又觉得有点不妥,便再接了句:“那个,再等等也不碍事。”
估摸着小道觉得我的表现不太寻常,也就点点头,驻足观望着。
没想到的是,就在一分钟后,深涧里传来哗哗的声音,由轻到响,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来的水把它不留痕迹的淹没,又恢复成原先的样子,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留下我们目瞪口呆。
“好险。”愣神一会儿,我长吁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照理说这种地方不应该会有潮汐啊。”
“我看倒像是抽水马桶。”小道一脸的不爽,气鼓鼓的往回走。
“你又在生什么气?”我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小道还有傲娇属性。
“竟然连水池都耍我,要让我找到作俑者非虐他一顿才好,走走走,进去再说。”小道掉头朝通道走去,我再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彼岸花和平静的水面,心里渐渐揪出了线团一角。定了定心神,转身追上小道。
“祝佑叔,你说那种香味是从哪里来的?”我对那个上次令我有溺水感的幻觉耿耿于怀,但这次更浓烈的反而没有影响。
小道反手挠挠后脑勺,语气又恢复淡定:“不是很清楚,难道不是花香?”“不,彼岸花是没有什么香味的。”我十分果断的回复道。“那还怎么回事,难不成变异啦?”小道的声音闷闷地,敷衍回应道。
“你有见过一种泰国的香料吗?”我看着心不在焉的小道不禁诧异起来,见他没有回答我便继续说道“他们将一种沙虫和花瓣一起揉,然后过滤汁水,再涂抹在新鲜的花瓣上,这样那朵花就奇香无比,令人陶醉其中。”
这次小道回过头来了,“你是说,这里的蚂蚁有可能遇水发酵了,然后气味与平淡的花香融合,形成了现在这种香味?”见我点头,他又补充道:“不可能是人为的,除非这里还有不止一株这样的彼岸并且定时给它抹汁儿。”
颠覆感官,许多平常认为绝对不会出现的物体和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还要亲力亲为。
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想到这个谜团渐渐浮出水面,不禁心情就轻松了些。只是,游魂,白姐,铁头,危子易朗玄清,你们到底在哪里呢。我心里暗道。
这是一条由北向南的通道,墙壁着手光滑,一摸就知道是人工打磨出来的。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低头默默赶路,希望能早点有出口。
一路走到现在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暗门,也没什么岔道,通顺的很,只是气氛有些压抑沉闷,我几次试着开口打破寂静都无济于事。
是啊,又快过一天了,对于找到他们的办法依然没有头绪,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与我与他,都是一种煎熬。
“失血过多啊……”我边想边走,冷不丁耳边传来一阵很轻很轻的低语声,十分耳熟,虽然音量太小我没听清楚后面说的是什么,但能确定是白姐声音无误。
霎时我就激动起来,甚至没问小道听没听到就拽起他向前跑去。果然随着前进,说话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