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显然十分不满意这个答复,她跑来路家哭了一通,还让这对母女看了自己的笑话,难道就这么走了?
她这小姑子,也不知是不是还记恨着上次的事情,这才找了个由头不帮忙。
“我的好姑奶奶,你说的这些难道我心里没有数?”宋氏不甘心,又抹起了眼泪,“昕儿说的对,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可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我也没脸来,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心里还有疙瘩,肯定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帮忙。”
路子昕悄悄撇了下嘴角,原来她的好舅母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啊!
“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也是那个贱人出的馊主意,就是为了让琛哥儿日后没有帮衬,奈何你大哥对她百依百顺,我实在是被逼无奈呀!”事已至此,宋氏索性推个一干二净,全扣在怀玉头上,“只她却没料到,昕儿反而因祸得福找了个贵婿,这才又把主意打到琛哥儿身上来,要害我们母子几个!”
这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若是以前的路子昕,只怕真的会与宋氏一道抱头痛哭,觉得她甚为可怜了。
果见齐氏已经跟着红了眼眶,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刺,觉得娘家不该这么对待幺女,哪怕韩均再好,也不能否认女儿曾被人嫌弃的事实。
齐氏不是个糊涂的,可涉及到嫡亲女儿,显然小人挑唆的说法更容易让她接受。
“大嫂,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并不是为此才不愿意帮你,只怕大哥更会迁怒于你。”
眼见娘亲风向快要倒在了宋氏的眼泪那边,路子昕急了,“嚯”一下站起身子,“这个怀玉怎么这样坏!舅舅也糊涂,这么轻易就信了她的话,既然如此,我看舅母不如去找那个孙御史的夫人。”
孙御史向来喜欢盯着不务正业的世家子弟,他的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专爱管别人家里头宠妾灭妻的事,是个人见人头疼的夫妻俩。
宋氏一摆手,“这怎么使得!”
“胡闹!”齐氏也斥了幺女一句,“你去看看厨房里今日做什么菜色,大人的事少在这里掺和。”
既已知晓来意,路子昕又比往常彪悍了许多,齐氏才觉得继续让女儿待在这里不大合适。
原来孙御史的娘子不仅喜欢管别人的房里事,还有个兴趣爱好是喜欢宣扬自己解决过的妾室,哪家暗里谋害主母的妾室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哪家主母没手段被通房倒打一耙,不管什么,只要被她知道了,没什么不拿出来往外说的。
若是被她知晓了齐家的事情,那宋氏以后出门可就没脸见人了呀!
这下连宋氏都怀疑,这么损的法子不大可能是小姑子教的,而是侄女儿还放不下自己儿子,故意阻挠。
毕竟这么多年了,齐氏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
路子昕便不高兴地嘟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我看便是娘亲去了也不一定管用,您不是常说,‘爹爹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妇道人家只要管好内宅,不添乱就行了麽’?也许舅舅是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