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们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月上高楼,依崖傍江,依我来看,就叫月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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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看来以后……是没办法看见月依嫁人了。”
“月依,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月依猛然惊醒,她环顾四周,见是自己的房间,才放下了各种警戒。她默然低头,明显感受到自己后背和额头上的冷汗,每当这刻,她都会觉得自己如同死里逃生了一般。
“又是这个梦……”
当年,三个月的她,被偶然路过的老道士救起,才有机会见到今天的太阳;他不知道自己父母名讳,仅仅知道自己的名字——月依。
梦里面的那对男女,月依并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她只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她的父母。
不知多少时候,月依都会从这噩梦中惊醒,也许是对自己父母的念想,才导致了她做这么个梦;但她也许早就该知道……那两个人,早就死了。
三个月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父母,一定是拼了命才把她从阎王爷手中捞回来的;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也许这一切,只能怪罪于政府的无能了。
那些官宦,凭什么不顾百姓的死活,在自己家里面吃香喝辣?凭什么他们那么有钱,普通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就连那都江堰的劳工,每个月赚的钱连几天的口粮都不够,官府凭什么压榨他们?
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月依如此厌恶官宦子弟、厌恶随意挥霍自己父母赚的钱的人。而那时挥金如土的刘武,正好触动了她的第二个逆鳞。
由于出生在恶寒之日,月依的体内阴气极甚,道家的阴阳调和已经无法作用在她身上了;但月依倔强的性子,却是让她将青城山的《太玄登天诀》修行到了大成,而她的极阴之力,令得各种道家武学的伤害更上一层。
但体质极寒的她,却成了修道之人中的一种另类;连自己体内的阴阳都无法均衡,如何算得上修道之人?
即便美貌如她,在道观中,却是极其的孤独。
“我记得现在应该在都江堰才对,怎么回青城山了?”
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月依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衣衫,发现自己的穿着依旧整齐,方才松了口气;看来那个臭流氓,还没干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那日江河水融化之时,刘武便是立刻将月依带回了道观;当时的月依早已是重度昏迷,如何还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轻轻地站了起来,身体一摇一晃的朝屋外走去;每次使用体内的寒气,都会造成极大的损耗,少则躺一日,多则躺个八九日。也不知道,这是多少天过去了。
“你醒了啊?”
刚刚踏出房门,便是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她惊讶的抬头,竟然是自己的师父。
那名老者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似乎已经维持到僵硬的状态了;褶子遍布的苍老面庞,发丝却如同年轻人一般,油光顺滑,不由得令人怀疑他的年龄。
月依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在屋外等了多久,正欲行礼,却被老道士手上扇出的微风挡了回去。
老道士看着一脸苍白的月依,轻声说道:“你现在身体还弱,别勉强自己做大动作……”
月依知道师父这是为自己好,便不作大礼,轻声问道:“师父,我睡了多久?”
老道士掐了掐手指,苍老的脸上皱纹时展时收,片刻后,说道:“应该有七日光景了。”
“七日?”听见这个数据,月依不由得吃了一惊,平日之时,昏睡三天以上的时间也是极少的,为何上次发力,竟然睡了七日时间?
似是想起了什么,月依又是问道:“那个臭……借宿在这里的客人呢?”
“怎么,那家伙招惹你了?”老道士的脸上僵硬的笑容展了展,似是略有放松,看着月依的眼神也是充满戏谑,“他的朋友倒还在,只是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月依不理会老道士的戏谑,只是点了点头;月依知道,她和那个臭流氓是不同道的人,她也只是想谢谢刘武将自己带回来而已。
但听见老道士的话,月依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些疑问,问道:“听师父所说,似乎认识那个人?”
“认识自然是认识……”老道士朝前方微微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笑道:“但你现在还没必要知道这些事情;你身体依旧虚弱,再回去休息片刻吧;待刘武回来,我会叫人来叫你的……”
“师父……”
月依还打算说些什么,但很明显老道士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月依识趣的闭了嘴,退回了房中,缓缓的关上了房门。
老道士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山门,喃喃道:“也许只有他,能够帮你解开心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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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更时分,一道黑影偷偷地潜入了青城山道观;他在房顶上朝四周看着,但却不知道方位,不由得犯难了起来。
“怎么,找不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