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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1 / 2)

考核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陌生的字眼。在没有置身其中之前,他们对见识过的考核场景充满着敬畏之情。从群情紧张的老油条身上继承过来了一时还难以感同身受的那份庄重感。在这一天真正到来之时,他们为那份庄重感而背上了附加的紧张心绪。而难受之处的不只是自己那难以操控的砰砰心跳,更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所有人都在一同提心吊胆着,那会让每一个个体唯恐不及似的持续加剧着心上的不安。

这所谓的考核,是在每年的中末期都要为排名而进行的演练。这自然不是官方的噱头,却是来自于每一个历经过考核年轮的人切身总结。武生们当然会万分在意这排定自己位置的演练,这也是他们所要承受的另一份心理负担。

有人欢喜有人忧,向来是世上芸芸众生的真切写照。这同样也是众武生贯穿考核始末的内心写照。对考核结果有所期待的人,自然是要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最终排名;而那些一开始就跟着一起心惊胆战之辈,将永远反感着这犹如经历一番酷刑后还要将“羞辱”刻到脸上的排名赛。

当每一个训术师在考核前对众人进行鞭策时,他们有着志得意满亦或死期将至的截然不同的内心反应。那些胸有成竹之人都可以从那些一张紧涩面皮的人脸上看出求饶的意味,尤其在看到训术师们用稀松平常的神情来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人的时候。前者自然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因为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够将排名考到自己所期许的位置;后者也同样不会心神及体面登时崩溃塌陷掉,毕竟他们还有着不服输以及侥幸的心思支撑着内心。

当第一次大考来临时,这些心念思绪都是要被放大到最大化的。似乎训术师们也好似抓住了给他们上一道全新“菜肴”的机会,自然也要尽量一本正经起来。在前番几次不同阶段的试考中,都是要不停地在他们耳旁敲着警钟。为的就是营造出每个人都要认真对待的氛围,那整体的术绩也就会相对逼至最好。训术师们也不想颜面扫地,如果结果一塌糊涂,自己就会是首当其冲要被追责的人。

具体的考核内容是这样的:每一科目分为图解招式与实际操练两部分。运用自己所学的画图功夫,在规定的时间内画出自己所需演练的那一套招法。当然不是去画正确的套路,而是自己所演练出的套路,无论演练的是对是错。然后标明错处几式,走样几招。而真正的实际操练的成绩,自然是训术师当场打出,而且失准处他会一一给标列出来。如此,考的便是真实功力,招式的记忆与领悟,功术自我鉴赏力以及画功。

鲜有几人知道这般考核真正的目的何在,大多数人只会为此头疼不已,甚至觉得这是在故意刁难。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够尽皆兼顾到如此全面的地步。这样的考核流程,他们虽深感无可奈何,被动接受的同时嘴上还是会不停地咒骂着,试图以自己的不满通过抱怨而将某人的心打动,继而对现实有所改变。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既然无法改变,那也只好从内部寻求些安慰。首先找到的慰藉良药,便是从那些平日里被标上优等两字之人的脸上同样看出了焦虑。这让他们觉得并不是只单单自己要遭此折磨,佼佼者们也同样看不出有多轻松,这多少给予了他们一种心理平衡感。

而为了将这种安慰试图扩大之时,那些最可能在考核中大跌身份的人,就成了他们首先要去捕捉的对象。东方宇的刀术,便就如同再一次让他们吃了颗定心丸一般,自己术功上同样的偏科问题也得到了充分的原谅,亦或是心中有了一丝踏实感。他们会想,反正比自己有分量的人多半也会颜面扫地,那自己就不缺少“垫背”的了。

最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到底练到了何等水准的人是单雄志,他是格外看重自己训教成果的训术师。在大考之前,他几乎天天都能够出现在一大队的讲武堂内,甚至让人们都有了他才是一大队主训师的错觉。他想的是抓住他们任何不上课的时间,替他们强化修炼即将要考核的招法要诀。在那一段时间里,人们看到他的身影都有了想吐的感觉。他谨慎庄重的神态贯穿始终,似乎就要被敌军攻城了一般,必须要将大功练成,才能抵御外敌,避免家破人亡的悲剧。

他们自然也是格外配合着他,似乎也只有一反常态的去迎合他,才有可能让他不计前嫌而让自己的剑术考核过关。此外,对这一时段的特殊定义,足够让他们甘愿接受黎明必然会再次破晓前的煎熬时刻。支撑多数人强撑过来的念头,无一例外都是这段时日终归是能熬过去的。努力的去煎熬,才能换回那已然过通顺了的日子。

至于战仕锦那淡如往常的姿态,却是让他们无所适从。那似乎是只在称合着那寥寥几个必胜心境的人,毫无暇心去照顾所有人的感受。可是多数人并不想在枪术上敷衍了事。既然不得不考,那自己最拿手的兵器就要好生应对才能挣回自己的脸皮的。可战师如此淡漠的态度,让他们很难看到扳回颜面的可能,他们更多的感觉是即便考得再好,在评判者眼中都是不屑一顾的。

于是,他们不得不寄希望于其他科目。只是棍术师武定田却也并没有刻意为考核而做些什么。他做着最司空见惯的日常训教,只多允许着任何人就任何不熟练的招式请教于他。对此人们挑不出半分不是,却总感觉像是菜里少了块盐巴一般,咽之无味,吐之可惜。

再历经田释言不由衷的“心灵鸡汤”,一众人等精疲力竭,心中希望渺茫,悲哀之感随即泛上心头。心想原本并不是自己所要期望的东西,换到另外一些人身上时,却又成了自己难以奢求来的。单雄志的认真负责,反倒让他们有种被过度在意着的感受,介于此,原本就不会领情的人们,便更加不愿意接受那份会“跌份儿”的关爱了。

最先进行兵刃演练是贴合多数人的意愿的。尤其是那些常常在讲武堂内魂游院外梦回富贵天里的人。他们寄予厚望的原本就是真刀真枪的操练,至少能够在第一个环节上博得个好彩头,甚至可以将体面成功延续到随后的画解招式那一环上,更甚者,自己的败绩有可能直到术绩出来后才得以败露,整个过程都是博得“满堂彩”的。至于最后那有可能会极具落差感的术绩,倒也可以让所有产生落差感的人们去事后猜测。只要自己不去承认自己真正的功底,没人会百分百地将能够在众人面前展现精彩表演的人,直接定义为一个强撑门面的“水货”。

不过不擅长的东西终归是不擅长的。无论自己如何表现得镇定自若,手上的画笔始终是要出卖自己的。远不止画笔,就连脚下功夫也是会暴露无遗的。

且说那考核方式,也是活活新颖到每一个人都要猝不及防。两两一组进行演练,由训术师所组成的十人监考团负责全程监考。五人负责在训术场上评判实际操练,另外五人则在讲武堂内设案,监考每人的图解招式。首先,同组的两个人会不受控制地进行暗斗,如此,差错也就会随着心神的慌乱而有所增加。接着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讲武堂,在规定的时间内画出自己先前所演练过的每一招每一式,这自然也是需要全力冲刺的原因所在,而且要强压狂乱的心跳以及紊乱的心神,掌控好画笔,以求画功上的合格;更重要的是要记起自己的所有招式,万不能完全照着可能已经滚瓜烂熟的正确招式画,那样只会错得更多。这个过程也必是在进行着暗斗,出的错更是离谱地令人难以置信。这还不算完,画毕,还要全力冲回训术场,以兵刃放到兵器架上才算为最终完毕动作。

往往是前面两个人没有冲回来,后边的人已经开始往讲武堂冲了。而这,又有了另一番的较斗。之后上场的人,就会渴求在速度上突显自己的功力,前后相争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原本万般告诫自己定要准确无误地去演练的人,也被尽皆追求速度的氛围所扰乱,迷失于难以抑制的必须要快的紧迫感当中,甚至于为上一刻所犯的错误而滋生的懊悔之意,都已无暇去顾及,直到全程结束,才算有了醒悟的时刻,意识到自己错了的地方远比想象中的多。继而万分后悔,好不憎恨那些将速度提上去的人。

必然有着不去跟风起哄的厉害角色,他们不紧不慢的演练,反倒像是在真正炫耀自己的功底一般。他们操练的招式天衣无缝;冲跑的步履稳健轻盈;所画的招式图几乎是跟术谱上一模一样。他们默不作声地完成了全程,然后又一声不吭地隐没在人群,然后去试着跟志同道合的人谈论着自己细枝末节上的瑕疵。

这样的他们,瞬间惊醒了在他们之后的那些人,当即放弃了不顾一切追求速度的感悟,继而战战兢兢地将原本就预想过会战战兢兢的过程完成,而后在那些正在深深懊悔的人面前露出了自我感觉良好般的谦逊嘴脸,深觉自己并没有犯大忌,所以一定会有一个相对较好的“战绩”。

不得不说,让黄搏跟古寒同组,的确是件令双方都颇不痛快的事情。从他们有着所有能有的心绪上的挣扎就足以证明。到他们上场,已经饱受了苦苦等候的煎熬,那是一个思绪焦灼的过程,虽然他们都很沉默,脑袋里却是翻江倒海般得猛烈。首先,他们之间的互相反感,致使他们都暗自认为对方是有碍于自己发挥的存在,而且这种自我认为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其次,他们都有赶超对方的心,都牵扯到自己的脸面。一个不想有损于自己优术长以及自命不凡的高手身份。另一个,只要稍微有能够去扬眉吐气的机会,他是说什么也都是要去畅想一番的;再有,没人想做反衬对方的那个人,一个并不想反衬出另一个有两下子,另一个则是不想反衬出对方的强势。因此,这注定是一场完全脱离考核本身的斗决,至于最后到底算谁输谁赢,自然也是全凭个人嘴上说的了。

既然必须有输赢,那也只好有输赢了。结果不出所料,在剑术上黄搏果然排在了全队的二十位上,无人喝彩,不过偶尔被人留意到时,难免也会小小惊讶一番。倒是古寒的第二位成了最大的冷门,不过并不妨碍他因各科优异而依旧保持不变的强势地位。只是他自己并不高兴,因为不止剑术输给了一个无名之辈,而是所有的科目竞无一夺魁。同他一样尽显全能的人还有两个,一个是安玫,另一个自然是徐忠伟。

安玫还算无伤古寒体面。因为剑术及棍术都在十几名上,只是枪术在东方宇的指导下排在了第五位着实让所有人唏嘘不已。对他威胁最大的是徐忠伟,棍术是第一,飞器是第三,枪术第六,剑术则第四,更吓人的是,刀术竟然第二。

别的且不说,枪术他必然是主动放了水的,这是任何一个识功底的人,必然当即就会察觉出的事。因为徐忠伟的枪术他们都见识过,每一次试考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而他所演练时的状态也是有目共睹,可谓冠绝全队。所以他一定是故意考成了第六,为的只是想让战仕锦知道,自己有着操控自己位置的能力。

“我主修的是枪术你不是看不出,居然没有将助教一职交由与我,害我不能进入枪术典藏室!”这是他自与东方宇一战后,一直记恨在心的事。

他再一次的摆控全局,则让东方宇轻易将枪术考成了第一。只是看着他的第六,东方宇没有丝毫的自豪可言,倒是安玫的第五给了他丝丝异样的感觉。他说不上那种感觉,本该是可以引以为傲的事,却就是不知道为何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在跟她发展到如今的“点头之交”的境地下。

除此外,他不称心的地方更甚,虽然飞器助教做得半死不活,却也事关平日里的脸面,考成了第二虽然终于让他找到了不必再干下去的理由,可心里却没有获得想像中的那份如释重负。而那刀术更是让他不忍直视的排名,第六十二位。站在公告板前的他,在所有讥讽以及自得的眼神盯视下,久久地注视着那个数字,心里那名列前茅的其他几个科目,也跟着没了半分光彩。

而安玫则获得的就是不同的天地了。好像终于有了“板上钉钉”的实力上的彰显了一般,将自己并不被人们完整信服的功力,明码标价般地罗列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些一直不想彻底臣服的心,总算再也不能继续维持着那不肯臣服的压抑情绪,纷纷在心**奉出一个具有十足威慑实力的安玫来。

那些一开始就将她视为高排名的人,则始终在她面前将自己的崇敬之情,毫不掩饰地通过自己的神情言语表现出来,巴不得希望她将“我之子民”四个字刻在他们脸上一般。他们对她的全能表现的兴趣,更是高于对自己术绩荣辱羞耻的感应,好似她的出众与自己的术绩平庸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另外两个自感并不畅快的全能,尽都不失风度地对安玫投以恭贺的目光,安玫哪敢有让他们奉承的心情,谦虚自嘲的举止言辞不失身份地呈现出来,让每一个注视她的人都能看出满满的诚意。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吗?”伊雪盯着安玫的术绩表说道。“什么意思,怪我没将飞器考成第一?”伊雪当即翻了个白眼回击道:“那是你们故意不思进取,再说了,你这每个科目都这么靠前可不就是在埋汰我们吗?”“别污蔑我,我可是全力施为,不也没得个第一嘛,不像你。”“……行,你行,算你嘴甜!”伊雪看着安玫一脸“拿我无可奈何”的表情,少见地在嘴上“妥协”起来。她能在飞器上夺魁同样出乎自己的意料,但也确信有人是故意未全力以赴,所以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如今安玫拿此回击自己,反倒让她心里有丝异样,好似真就是自己胜之不武一般。

在一个注重脸面的环境中,人们都将飞器视作并非光明正大的技艺,于是也就很少有人愿意在飞器上称雄称霸。这样的风气同样被他们所认同,倒是伊雪这种对世俗眼光多是视作狗屁的人,根本不会在考核中动念顾及世俗眼光的心思,她只会从容自得地全力施为。而对能够夺魁之所以仍旧感到意外,并非是她没有夺魁的实力,而是无意间拔得头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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