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场,特别就在场边看比赛,和在电视前看球,区别太大了。
许多机会,许多传球,电视机前的人会觉得习以为常,但在现场通过全景来看,才发现牛逼之处。只有看到了全场,看到了所有站位,才会觉得一脚超过25米的传球居然还能那么精准,是多么的不容易。
在电视机前看球时,总有“这个球员也就跑的一般快的嘛”这样的想法,但到了场边一看,看到帕耶特,特别是黑旋风萨科起速时,只能在心里惊乍“这特么撞上就是个死啊”、“这速度还能急停变向!膝盖是机械做的么?“
前世很多朋友问起的时候,丁悦也无从解释,大约也只能说电视,给电视前的球迷加了一层“不惊讶滤镜”,而现场看球,只是少了这一层滤镜而已。
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更容易,从某种程度来说大多数时候也是被迫只观赏到有球型的天才,看他们过人如麻,看他们戏耍对手。
但是像丁悦现在在现场看着他们的时候,轻而易举的看到那些无球在脚却依然牛逼的球员的好,他们拼抢,他们跑位,他们争夺球权,他们做出一次关键的非直接助攻的传球,他们……
实在太多了,但在丁悦的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不妒忌,不服气,一股执拗的狠劲儿,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全身,丁悦总觉得,一到球场上,就会自动激发了他隐藏的血性和激/情。
……
……
怎样才能来欧洲踢球?怎么样才能球队立足?怎么样才能够进入一线队?怎么样才能获得出场机会?怎么样才能在出场的时间里踢出好的表现,怎么样……
丁悦没有捷径,他只能一步一步走着,一滴一滴的汗水洒着,虽然他的身体被改造后让他变得更加的有了向梦想奔去的资本,但他也不是神仙,等待,等待一个,两个……许多个机会。
上半场,在圣埃蒂安的狂轰乱炸却只能开出一朵花的情况下,结束了。
随着队友们走回更衣室,球员通道上面的球迷们大声为球员们呐喊着,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丁悦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那是一块略显破败的训练场地,场边几颗大树之后有一排小平房,平房里一般有一个略显邋遢却整天绷着个脸的老头子,平房外的场地上,是一群挥洒着汗水的少年……
“老头子,你总说你希望手底下的弟子们,无论如何都要有个人,至少要到五大联赛走一走,看一看,你才会才会瞑目,那么,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丁悦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想着一些最心底的事儿。
前世他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他是一个曾经憎恨世界憎恨命运但却从未丢弃善良的年轻人,虽然不是圣人,但偶尔也会给公车地铁上的老太太让座。但他最愧疚的,是那把自己当亲孙子一样的老头子临走的时候,没能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感激他为他做的一切。
“走吧,楞什么呢!”萨迪在丁悦身后推了他一把。
丁悦低了低头,沉默的走向更衣室。
萨迪只当他是第一次进入比赛大名单,球场喧闹的气氛让他更加的紧张,毕竟,当初他就是这样的大脑空白的状态。
只有丁悦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希望,希望那个倔强的老头,现在就在吉夏尔球场的看台上,知道他就是他。
握紧了拳头,丁悦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坚毅的眼神又回到了他的眼眸中。
虽然每个人都有梦想的权利,却只有少数人有实现梦想的能力。
既然我有这样的能力,那,就使出全部的力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