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干净的山洞里。
铺满枯枝草叶的巢穴,很是温暖。
几只野猫大小趴在我的身前身后,喉管中发出轻微细小的呼噜声。
那只大猞猁很温柔地趴在我的身侧,另外一只受重伤的猞猁也在一边养着伤,阿闯呢?阿闯怎么不在?我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甫一动身,浑身肌肉就痛得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的一声痛呼惊醒了那只大猞猁,它轻轻抬起头,喉咙上残留着两道深深的伤痕,像是陈年旧伤一般愈合着……
我睡了多久?几天吗?
“喵咿!”猞猁的叫声中尖锐中带着点嘶哑,但我却从中听出一种莫名的喜悦和亲切。
那只重伤的猞猁也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我,轻轻地喵了一声,像是在跟我打招呼。
我终究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却看到小白从洞口像一道利箭一般窜了进来,跳上了我的肩膀,抱着我的脖子一阵亲昵。
我摸摸了摸小白,回头又看到那只大猞猁把头伸向了我的怀里,蹭得我一阵痒痒,我空出了一只手臂把它抱住,摸了摸它的头,我和大猞猁竟然像和小白一样,有了某种联系,就像是灵魂和灵魂之间彼此牵连,彼此照拂,我心中好像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我看着大猞猁,将眼睛散焦,它身上的光圈已经是很稳定的红色了。
我记得在和那只灰狼搏斗的时候,它才刚刚觉醒了这红色光圈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听到洞口有石头敲打底面的声音“哒、哒、哒……”
那大猞猁抬头看了外面一眼,“喵傲”地吼了一声,就见到门外一个背着双肩背包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正是阿闯。
阿闯说,那天见到我疯了一般冲上去,把他吓了一跳,但之后的景象更是把他吓了半死,幸而作为一名资深的野生动物摄影师,就算没见过,也能听过许多离奇的传闻,所以虽然在预料之外,但也不失为一种新奇的感觉。
我很是感激,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被外界知道了,真的说不准会不会被什么奇怪的组织给抓去切片了,就算没有被抓去切片,那我平静的日子也别想过了。
其实,倒是我想多了,从今天开始,平静的日子就注定离我远去了……
我们在猞猁的巢穴休息了两天,小猞猁就像家猫一样顽皮可爱,但也不觉得无趣,在阿闯的再三恳求下,猞猁们终于同意让他也进来洞里,把阿闯兴奋地不行,非要让我给他和猞猁合影,大猞猁在我的安抚下倒是也没做出太大的抗拒,只是对阿闯爱答不理,但即使如此也把阿闯高兴地不行,整天抱着摄像机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