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郡长好。”尚子点头问候,得到回应后又瞧着他,恭敬地问道:“您又在于夜下散步么?”
“夜色极好,不出来走走,岂不辜负了。”
“郡长当真是好雅兴,那您尚且慢行,仔细着脚下,我先去了。”
“尚子这么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慕容元徽问道。
“我家公子尚在厅堂忙活,我正赶着去帮他一帮。”
言罢,尚子随口道别,便快步离去,瞧着那消失于回廊的身影,慕容元徽方才悄然松了一口气,遂若无其事复又前行,而后闪身折于一间房内。
灯火幽暗,小屋僻静,他独立其间,暗自打量着四下。那一尊孤影印于地面,良久,方才缓步走向床头,将那放置于枕下的包袱打开后,不禁猛然惊怔住。微光下,只见那层叠的衣物上放置着一块宫牌······
翌日,天色晴好。因慕容少爷于山中打得些许猎物,遂长街尽头野味飘香,许久未闻见肉香的百姓皆携着箸碗争先恐后的围挤于前,抢着肉汤。这样人声鼎沸的街头,为众人施发汤饭的越静立其间,此时,忽有两个士兵过来伸手接住了自个儿手中的汤勺,并一声不吭的立于前侧,代自个儿施发汤饭。他心中不解,只得退身于后。
“仪止公子已忙碌多日,现下此等活计还是交由他们去做罢,厅堂布有茶水,公子可进去歇息片刻。”早就等在身后的慕容元徽迎上前道。
此时的街头正是喧闹忙碌之时,若独自一人偷闲前去喝茶,未免不大合宜,暗思于此,他只得婉拒慕容郡长赐茶之好意,遂抬手欲拜,以表歉意,奈何那刚抬起的手却被郡长赶忙扶住。
“茶水既然以备,公子还是过来歇息片刻为好。”慕容元徽制止了欲行礼的他,将那抬起的手慢慢按下,微笑道。
如此盛情,着实难却,高越为难了片刻,方才随他一道进了厅堂。端起早已备好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他神色如常。
“敢问公子此茶如何?”慕容元徽恭敬的问道。
将手中之茶放置于桌上,越闭眸回味片刻,方才缓声道:“茶香清淡,甘苦并存,用后却口齿留香,此茶确实极好,但仪止用之却实属不安。”
“为何会不安?”
“不安乃有两点,其一,现下外头甚忙,仪止却独自于厅堂中独自用茶,未免有于忙中偷闲之嫌;其二,于此忙碌施汤饭济民之时,郡长单独将仪止请来,恐不单是找我喝杯茶这么简单。”
“找了半天,你怎么躲这儿来了?那驱疫之药已经所剩无几,还不赶紧入山再采些回来。”谈话间,慕容昌胤火急火燎的奔了过来冲高越大声斥道。
“慕容少爷提醒的是,我这就赶紧上山。”言罢,越转身瞧着立于一侧的慕容郡长,抬手一拜道:“郡长,仪止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