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溪见着一脸担忧,一旁司徒空明出声安抚道:“还请婉溪姑娘安心,师父这是损耗修为在替贤弟镇压体内阴煞之气!”
莫婉溪一听神色稍松,可依然担忧道:“可是…二师兄看上去很痛苦。”
司徒空明耐心的解释道:“师父用自己的真气强行灌顶本就是异气入体,莫贤弟自身真气便会与之向抗衡,而现下他体内似乎留有数股不同的气息,师父要以一力镇压,就非要霸道些才行,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一旁莫方闻道:“这么做有几成把握?”
司徒空明一顿,眉宇轻皱道:“实不相瞒,按常理只要少英意志坚定保持清醒与师父配合,缓缓调理体内真气就可,但贤弟体内的煞气非比寻常,只怕……”
这“只怕”二字还未说完,眼前异象又起,不但天相嘴角复又溢出鲜血,莫少英也不知是不是因过于疼痛,面部五官已扭曲成团,突然,天相一口鲜血溅射而出,掌上力道一松,莫少英立马倒地不起不再动弹。
众人心下一沉,莫婉溪更是小脸煞白,颓然无力地靠在了大师兄怀里俏脸上泪花隐现已是泫然欲泣。
天相见状,缓了好一阵,才一翻白眼道:“女娃儿与其有力气瞎哭,不如将这小子抬到一边照料去如何?放心人没死,命硬得很!”
这天相话还没说话,莫婉溪已然破涕为笑,猛然奔至莫少英面前,用袖子擦了擦莫少英脸上细密的汗水,脸上忽然没来由的一红,嗫嚅道:“谢谢天相长老,适…才是婉溪误会了。”
天相一听,当即头一昂,佯装气道:“你刚刚不是喊老头子吗?没事老道听惯了,别改称呼、渗得慌!”
莫婉溪听罢没想到这天相一大把年纪还像个小孩子般和自己赌气,不过是自己理亏在先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头闹了个脸红。众人见状轻笑不已,紧绷的神经终于略略松弛了下来。
卓于晴缓缓步出人群,向着天相长老一揖道:“多谢天相长老出手相救,既然此间告一段落,玄真尚有一事相询……”
天相截口道:“公主想问的其实一早就有了答案,老道刚才也一时糊涂,这骨龙怎么可能是重虞呢,记得那枚薄如蝉翼的鳞片吗?怎么瞧这骨龙都不会有的。只是,我们在这么闹得动静这么大,为什么这重虞迟迟不曾现身?”
天相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问,卓于晴自也不例外,转而思索一阵对着身旁二人道:“慕容公子,刘将军,你们吩咐下去统计下伤亡数量,顺便让伤者回陵墓外休息,再派些人手下来去前面探路。”
刘将军闻言,当即道:“公主殿下,此战我崇明士卒伤亡不大,不如暂让慕容公子的七杀士卒稍作休整,而查探一事就由末将带百余人先行!”
说完便用余光瞥了一眼慕容流苏,脸上得意之色愈显,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而反观慕容流苏表面则是一脸风轻云淡地回应道:“也好,刘将军方才弩阵神勇,此去一切多加小心,流苏便在这里等着好消息。”
卓于晴见刘将军还在为早间出发时的事情耿耿于怀,心下有些好笑,又听他这般自告奋勇倒也不好生生拒绝了,唯有顺着话儿轻笑道:“嗯,刘将军此去一路小心,沿途委派士卒站岗做些标记,若有什么变故我们也好迅速支援。”
“谨遵吩咐!”
刘将军腰板儿一挺,面色一肃,前一秒像足了上阵冲锋的老将,可屁股一转,就向着身后稀稀拉拉的崇明士卒又踢又骂道:“格老子的,都杵着等挨刀子呢?你你你,还有你,快去将没死的瘪犊子拖出来,一个个上青楼时怎么没见这么谦让!”
这匪气十足的语调倒令众人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司徒空明见着步上前来,竟是笑着毛遂自荐道:“此处凶险异常,刘将军神勇无双部下箭无虚发,然而若是不会道术,遇上那重虞使些妖法多少会吃些暗亏,不如让空明跟着一同去吧。”
那原本躲在后头的崇明士卒一见司徒空明有意相助,加上天相长老还将那柄神剑镇岳让他一起带上,这下俱是信心大涨,纷纷挤上前来,生怕落了人后。
刘将军感激地望着司徒空明一眼也不多话,对着众人告了声罪,路过慕容流苏时特意挺了挺腰板儿、领着一百二十余名崇明士卒向前方黑暗大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