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欢部中军的2万重骑兵缓缓向前移动。
有经验的静塞军老兵们都知道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在百户长、什长的收束下,静塞军的重步兵纷纷调整阵型。一度因箭矢而稀疏的战阵再度变得严密起来。为了显示自己决不后退的信念,前排的长矛手们纷纷把长矛柄的末端插入泥土中。弓弩手们则从战阵的缝隙中伸出一支支待发的利箭。
渐渐的,重骑兵的步伐从缓步变为快步,又从快步变为了慢跑。随着双方的接近,两边的箭矢又开始对射。虽然在劲弩的射击之下重骑兵不时出现伤亡。但是双方的距离越来越接近,激烈的时刻到来了。
重骑兵们纷纷用黑布蒙住了马眼,然后用鞭子猛抽战马的臀部。他们开始了最后的冲锋。
刹那,铁流凶猛的拍在了铜墙铁壁之上。
战马与骑士的肉体和大盾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受伤的士兵临死前纷纷绝望的惨叫。高速冲击的北方狼骑,往往连人带马整个的撞上静塞军的大盾。在这一瞬间,骑士和战马往往就被撞死。依盾而立的静塞军士兵们往往是筋断骨折。
更可怕的是:骑士在战马身死之后,还会在巨大的惯性的支配之下,像炮弹一样的冲出马鞍撞向重步兵人群。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重步兵的人群中撞出一条人肉胡同!
刹那,静塞军的大阵被冲破了很多处。突欢部的重骑兵则沿着突破口鱼贯而入,分割包围重步兵。
形势严峻,晋王却没有急着派出重骑兵反击。他站在南面的高坡上默默地注视着一切。但是燕宇已经按耐不住。他手握烈火剑,目眦尽裂:
“父亲,让我去教训一下那帮狼骑吧。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土鸡瓦狗而已!”
燕武道:“宇儿,你不是普通的将士。你是我大晋国的公爵,更是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你要参加后面的气运之战,现在还不是让你出战的时候。”
“孩儿知道了。”
近些年燕宇在修炼一道上却是突飞猛进。但是在兵法、治国上他还需要向父亲学习。
这时战场上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虽然在重骑兵的冲击之下吃了个小亏,但是静塞军的重步兵毕竟是训练有素,他们纷纷在百夫长、什长的约束之下排成密集的圆形阵。将弓弩手护在中间,将矛尖朝外。
在一个个严密的圆阵面前,突欢部的重骑兵倒也是难以驰骋。战马只能绕着静塞军的圆阵奔跑。这让突欢部的冲击速度逐渐降低,由铁骑组成的洪流逐渐变成了涓涓细流。
见反击的时机已到,晋王手挥令旗。响彻云霄的战鼓声响起。
2000名矫健大汉从二线阵地涌出,他们手持一丈二尺长的陌刀排墙而进。雪亮的大刀上下翻飞。像翻滚的绞肉机一样,冲向已经变成涓涓细流的重骑兵。在陌刀上下翻飞之下,失去速度的重骑兵往往人马俱碎。
战场上的形势变化让烈日汗看的心惊,他惊诧于静塞军军力之强。无往不胜的重骑兵,居然在少的多的重步兵面前吃瘪!
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将,烈日汗并没有气馁。他一挥手,一声鸣镝飞入蓝天。战场上又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埋伏在战场侧后方的3000名近卫重骑兵,从静塞军的侧后方杀出。
奋战已久的陌刀队受到了前后夹击,阵线逐渐崩溃。草原骑兵们像潮水一样的涌向静塞军的中军阵地。
“父亲该我们上了吧。”燕宁急切的说道。
见关键的时刻已经到来了,燕武也不再保留:“孩子这是你的初战,一定要稳健。不要陷入敌阵太深。”
听到父亲的叮嘱,燕宇脸神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上马。
“玄甲军跟我上!”
战场上响起了嘹亮的圆号声。地面马蹄声隆隆,有如地震。这是静塞军板甲重骑兵出动时特有的声音。在让人热血沸腾的圆号声中,8000名板甲重骑兵像一股怒涛般拍向野蛮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