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本以为自己会在山林中度过一生,直到他爷爷身染重病,不得不回到了小城里。检查、复诊,最后拿到的一纸诊断书上写着癌症晚期四个大字。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时,陈默的双手死死握住,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老爷子临走时握着陈默的手,已经说不出话。
陈默看着他的双眼,看到了里面的希冀和不舍。
与此同时,在八千多公里之外的地方。
晨光破去薄云,泰晤士河畔已经开始有零星晨跑的人,河畔的道路上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公司打卡报到的职员,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醉汉趴在角落里人事不知,无精打采的店员撑起遮阳伞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一个裹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在河畔缓缓的走来,步伐不大,微微驼背的姿势显露出稍许的疲态,黑色的礼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衣服上混杂着不明的污迹,手里提着一个老式皮箱,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刚刚或者正在经历一场长途旅行。
这个男人走到草坪边的一张木椅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河水有些出神。他的礼帽很扎眼,那是一款旧式的礼帽,就像是街头魔术师在变鸽子戏法的时候会使用的那种,但是显然已经带了很长时间,已经有些老旧。对于这个穿着有些奇怪的男人,路过的人反而刻意的收起了好奇心,因此并没有过多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他在木椅上手肘支在膝盖上,目光一直集中在河面上。行船从零星开始变得密集起来,河边的人群也开始变得热闹,行人如织,游客穿梭,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当过了午后,倾斜的阳光开始变得慵懒起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在长椅的下面,那个老旧的皮箱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被人注意。
与此同时,如果你同时能看到欧洲和北美各国几个主要城市的监控,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同样穿着的人穿梭在这些城市之中。而几乎在同样的时间,他们藏匿好手上的老旧皮箱,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架正在攀上云层飞往东亚的飞机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翻开手上的杂志,看着并不关心的明星绯闻和时装搭配,这些花边新闻和耳朵的不适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松开衬衫上的纽扣,他注意到旁边靠窗的女人一直看着底下慢慢变得渺小的城市,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哪个女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怜悯。
潘多拉魔盒的开启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