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祈家姐弟那边你也通知了么?”
“祈小哥比我还警觉,还是他和我提了营地中来了人的事。我们约好了时间碰面,得赶紧去和邹副将告辞。”
“现在告辞会不会晚了些?”
“不,就是现在刚好。”
刘宣仁这个人,邹副将也是有所耳闻的。乍一见,看上去倒不像传闻那般一脸的奸佞像,但他带来的,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把捉住的南越人关了起来,又把刘宣仁一行安顿好,邹副将一个人在帐中思量,忽然有人来传张三花求见。
邹副将不想见人,但张三花救了小主子还为此受了伤,他不见不好。
“张伍长,你可好些了?最近有些忙,都没去看你。”
张三花和陶陶的事虽说已经递了命帖,但毕竟没有举行典礼昭告世人,明面上是不能算数的。所以邹副将仍然以张三花之前的职位相称。
勉强客套了两句,张三花提出了要离开,邹副将一愣,不禁怀疑张三花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张伍长伤势未痊愈,而且小主子也还小。你这个时候走,不大合适吧。”
“合不合适的,我自己知道。”
张三花看出邹副将的警惕,也觉得这里面果然有什么事,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对峙了片刻,不知道邹副将想到了什么,神态柔和了一点。
“张伍长,我这是为你好。南越,最近可不太安稳啊。”
他这么一说,张三花更要离开了。
阿娘还留在蜗赤族呢。
“你出手令放我们出去,还是我自己闯出去。你选一个吧。”
邹副将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张伍长,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你先威胁我的么。”张三花嘴角显出一抹讥笑,“还是邹副将认为,我伤了一边臂膀,就成了一个废人了?”
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这时候,林庸上前一步。
“邹副将,不知道小郡主如今情况如何?”
听林庸称陶陶郡主,邹副将分过去一个眼神,口气不怎么好地回答道:“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郡主金贵,如九天之凤。和小郡主相比,我们就像是小小的麻雀。我记得我小时候捉过麻雀,肉没有多少,但一旦被捉住,不是绝食而死就是撞个头破血流。还不如放了,您说是么?”
这一席话说得邹副将神色变换,半天吐出几个字:“麻雀吃粮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确实确实,但想来邹副将家大业大,也不在乎两三只麻雀吃的这点粮食吧。”
这一番机锋打过,邹副将心里松动了些。但不敢伤了张三花是因为陶陶,不肯放她也是因为陶陶。
“你先放他们离开便是。”
林庸猛地转向张三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不赞同。
“三花,你才答应过我什么!”
“你应该让祈凤鸣看看我的伤的。”
张三花答非所问,给了林庸一个眼神。林庸一怔,神情中依然带着不赞同。
但邹副将觉得很好,反正剩下的那几个人也没有用。
不好多做交流,林庸最后还是在张三花的坚持下先和祈家姐弟离开了营地。他在黑夜里望着灯火通明的营门,心里的不甘就像蚂蚁一般咬着他的心。
明明下定决定要保护她,结果又成了拖累。
“张伍长,我让你送你回公主府?”
张三花收回也望着远方的目光,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那就多谢邹副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