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西荒人就很不幸地被她看到了。
这一队西荒人有十三个,点了火堆,一人警戒,其他十二人靠着火堆休息。在火堆旁,有一些吃剩了的骨头,能看出是小型动物的,不是兔子就是鸡。当然,考虑到周围的环境,是兔子的可能性大一些。
张三花躲在火光完全照不到的地方,思考该怎么办。
是全杀了还是都留着问话?或者留一个问话其他的都杀了?
嗯,全部活捉难度有点大,还是留一个活口问话就好了。
一个人守夜而已,视线死角那么大,要暗杀很简单。张三花摸到守夜人身后,准备摸出袖中的匕首割向他的喉咙。
。。。。。。张三花摸了个空。
心里一惊,张三花重新隐退,有些不可思议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她的手腕。
她的匕首呢?她从不离身的匕首呢?怎么不见了?怎么她现在才发现不见了?
张三花记起,似乎从她在南越竹厮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匕首。可是在今天之前她居然没有觉得有一点不对,这很不正常。
皱着眉,却百思不得其解,张三花情绪更恶劣了。
重新看向那几个西荒人,张三花一点问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还问什么话,都杀了吧。
第二天,陈悠醒来的时候看见张三花还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三花其实根本就没睡,这会听见动静也跟着起来了,结果一看陈悠,她也吓了一跳。
陈悠脸上红的有些发黑,还起了小的皮屑,乍一看,就和刚挖出来红薯一般。
张三花沉默了一会,开口问,“你昨天到底站了多久。“
“我本来想,就站到你回来,等你回来看我被晒的脸红一定就消气了。“陈悠一脸的幽怨,“哪里想到。。。。。。“
哪里想到张三花居然就没回来!
“三花姐,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张三花的眼神飞快地游离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地直视陈悠的双眼,义正言辞地对陈悠的问题避而不答,“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晒久了,还得花钱买药膏。你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听话,现在好啦,又多了一笔支出。“
陈悠张大了眼看张三花,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种情况三花姐姐不是应该温言细语地安慰自己两句么,怎么重点会在要花钱买药膏上。
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响声,张三花转开头,又偷偷瞄了陈悠一眼。
“你知道错就行了。我要去找我的队员,你一会去拿了药膏就别出门了。“
说完,不等陈悠反应,张三花颇有些气势汹汹地走了。等到了陈悠看不见的地方,张三花这才松了口气,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娇了,太阳晒一晒居然还脱皮。
那一边,陈悠被张三花丢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嘴翘的能挂油瓶,走了几步,狠狠踢了一脚放在地上的箱子。
军队里的士兵有专门的硬靴,但陈悠又没有军籍,就算有一时之间也没法给她找来合脚的硬靴。是以,她穿的是配合小厮打扮的软布鞋。此时含恨一踢,刚开始没什么,过了两息左右就觉得钻心得疼。
眼里立马含了两泡泪水,陈悠遏制住到了嘴边的痛呼,跳着到离她近的张三花的榻上坐下,脱下鞋看看脚怎么样了。
大脚趾和第二根脚趾红的厉害还有些肿,还好没破皮。
重新穿好鞋袜,看着这简陋的军帐空无一人,陈悠心里有气,突然仰面倒下,然后在张三花的被褥上打滚,把张三花的床榻弄得一团糟。
这么闹了一通,陈悠心里郁气散了些,脸上也红扑扑的,从张三花的榻上爬起来,看着被她弄乱的地方,哼了一声,转头准备走。
在原地顿了一会,陈悠慢慢回头,心里到底还是怕张三花看见了生气,又撅着嘴给她重新整理床铺。
在重新铺褥子的时候,陈悠摸到最里侧靠近脚的地方硬硬的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因为好奇,陈悠先是张望了一下门口确定没人,然后小心翼翼掀开了褥子。
只见在褥子底下,杂乱得散放了十来个西荒的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