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天刚蒙蒙亮就有邻居家的大公鸡开始叫,慢慢地整个村子也就苏醒过来了。
这里的人讲究的是日出而做,日落而归。这和古人推崇的生活规律别无二致,只是对于我这样的“起床困难户”来说是有点小麻烦。等我醒了的时候,三爷爷早就不见了身影。
我起身转了转,后厨房的锅里留了热的米粥还有包子和酱菜。我好好洗了把脸,便坐下来吃早饭。
不一会儿,我便听见有脚步声。
人还没有进屋,我便朝着声音喊道:“三爷爷,你遛弯回来啦。”老人一大早遛弯在我们这里非常常见。
“嘿,不是你三爷爷,是你岳爷爷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抬头一看,错愕道:“胖子,你怎么回来了?”
胖子真名张岳,是三爷爷唯一的孙子,也是我的发小铁磁。胖子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船运公司,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在海上,另外一半时间休假。
对于胖子的突然回来我感到非常的诧异,因为我记得他是三个月前刚刚走的。按理说这还没有到休假的时候。
“你个死胖子,怎么回来了?该不是被炒鱿鱼了吧。”一别数月,我还真的怪想他的。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胖子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还是蛮大的。
胖子身高一米八三,体重约莫一百六十斤左右。之所以说是左右是因为这货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真实体重。胖子常常自诩是微胖界的美男子,其实凭良心说胖子如果能够瘦下来可能真得还是不错的。胖子小的时候酷爱武术,以香港演员洪金宝为偶像。但在我看来,胖子的长相比较像杜海涛式的人物。
胖子笑起来整个眼睛都是眯缝的,老师常常以为他上课在睡觉,为了这事胖子没少挨老师的打。
“组织上派我回来学习,所以你岳爷爷就回来了。”
我笑着回了他一拳,说:“去你的,还想占我的便宜,你小子又皮痒了吧。”
“我不仅皮痒,我还肉松呢?你要不要试试?”胖子挤眉弄眼地笑着。
我常常幻想如果胖子是个女的,再早生个几百年,那么肯定就应该是怡红院老鸨式的人物。
“谁要试你,你几个月没洗澡了,臭死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胖子死不要脸的在我面前卖弄风情,简直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
而这个死胖子似乎是抓住了我的弱点,每次斗嘴不过就来这一招。
“你是从哪里冒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走那么多的路,累不累?”
胖子放下行李,也一起坐在桌子上吃起了早饭。
“刚刚好有一个一起回来的老乡顺路就把我捎回来了。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也没什么东西吃,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有点饿。”
吃货所关注的重点永远是食物。
胖子一边吃一边说:“我爷爷怎么总爱吃着香菇青菜的素包子,一点油水都没有。”
我搂着胖子说:“叫我一声哥,哥带你下馆子去。”我之比胖子大了十四天,所以他一直不服,对我从来都是直唤其名。
“我去你的,你就比我大了几天啊,还想占我的便宜。胖爷我可是有骨气的人。”胖子拿着包子还不忘用胳膊肘捅我一下。
“真的不去?镇子上尚仙斋可又出了新菜了,好像叫什么龙凤肘子。”我故意吊着胖子的胃口。
胖子一生有三样挚爱:肘子,美女和钱。
胖子活了二十几年是无荤不下饭,唯一喜欢的“素”就是尚仙斋老板的女儿尚素素。
尚素素是我们镇上最漂亮的姑娘,比我和胖子小五岁。但是从小一起在镇子上上学长大,也算是熟人。
胖子突然神秘一笑拿起他那只破牛筋包说:“你猜我这次带了什么回来?”
“难道你还给我带了礼物?”
胖子贱兮兮地从包里拿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我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彩色的珍珠项链。
那些珍珠颜色各异,有最常见的珍珠白,还有淡粉色、淡黄色、甚至于还有几颗浅青色的珍珠。颜色虽多,但是难能可贵的是这些珍珠组合在一起,不但没有显得颜色杂乱无章,反而相得益彰,像是一道霓虹一般。
“胖子,你送我个项链干嘛?”我不解。
胖子一把从我手中夺走了珍珠盒子,小心的收了起来。接着说:“美的你,那是我特意找了送给素素的生日礼物。”
“我说你个死胖子,你什么时候能够不重色轻友吗?我生日怎么没见你这么上过心?”
“我怎么不上心了,我没送给你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