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得很,却不见一滴雨。但是我知道,风雨很快就会降临,现在不过是在酝酿之中罢了。
“嘀铃铃——”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老铁打来的。
“怎么了,老铁?”老铁的声音很急。
“老叔出事了。”
“什么?你在那儿?”
“我是接到了别人的电话,现在准备去乡下。”
“胖子,赶紧去后山。”
看我如此紧张,胖子连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老叔出事了。快走。”
我们加快速度,等我们感到后山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老叔的身影。
“人呢?”这个时候电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小琰,老叔送到医院了,我现在在医院。”
我听了连忙上车,准备走。
“怎么回事?”
“老铁先我们一步,老叔在县里的医院。”
“怎么会有血?”
胖子发现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血迹,血迹还没有干看来时间不长。
看到那红彤彤的血,我的神经更加紧张了。
“快走啊,还发什么愣。”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非常的刺鼻。
“怎么样了?”
老铁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面。
医院里面空荡荡的,那光似乎也被束缚在走廊外的铁窗上。远远的只觉得窗外的世界刺眼的明亮,走廊里却是黑暗暗一条。
“小琰,对不起。”老铁的话中中透出一股绝望,这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什么意思?”虽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数,但还是不死心。
“老叔死了。”
这样的回答犹如晴天霹雳。
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掉进了水库里一样,耳畔只有巨大的灌水样的响声,其他的声音都被屏蔽在水面以外了。
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是胖子一把拉住了我。
“这个消息需要封锁,老铁人不在这里。”
“人呢?”
“人在太平间,因为凶手手法太过残忍,怕造成恶劣影响,所以暂时没有声张而是封锁了消息。”
“那你让我来医院看什么?”我突然觉得被耍了一样。
“我,我怕你承受不住。”
略带讽刺的回答,但背后也有他的良苦用心存在。
我沉默了良久,站起来说:“我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老叔在这世上已经一个亲人也没有,而且深居简出从不与人为敌。是什么样的人会对这样的一个老人下手?
在太平间我们见到了老叔。
可能是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已经率先处理过的原因,我没有见到老铁所说的“手法残忍”。
去拉白布的手有些颤抖。此时此刻,那层薄薄的白布犹如冥河上漂浮的白冰,它所掩盖的是亡灵。
眼睛闭了起来,手机械地拉开白布。
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熟悉而又饱经风霜的脸。
他皮肤黝黑,脸上的肌肉像是被刀刻的木雕一样,坚硬而又轮廓鲜明。
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像是睡着了,只是略带僵硬。
我瞥了一眼,左下方的白布有拳头大小的地方凸出来。
“小琰——”老铁喊话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已经把白布完全打开了。
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得目瞪口呆。
那一刹那有很多奇怪的感觉汇聚,比如:惊讶、恐惧、震撼。
老叔的上身赤裸着,心脏所在的位置长了一朵蓝色的玫瑰花。
蓝色妖姬,没错的,是它。
用一朵花来杀人,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手法残忍。不仅觉得不可思议更加觉得莫名奇妙。
那花开得很好,幽幽地闪耀着深蓝色的光,稳稳地长在他心脏所在的上方。
“法医说他的心脏不见了。”
“老铁,你没有听错吧。”胖子感到疑问。
“没有。”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进来,应该是法医。
“请问谁是死者家属?”问话的是一个女人。
我抬头,是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法医。
“是我。”我说。
“有些情况我简单跟你说下吧。”
虽然眼前的女孩很年轻,但是那种镇定却异于常人。或许这就是专业吧。
从她的基本叙述中我了解到,老叔没有外伤,死法很奇怪,因为被挖空了心脏。
没有外伤,心脏却不见了,这在逻辑上说不过去。难道是他自己把心脏从嘴里吐出去了吗?
这简直荒谬。
或许原因和那朵花有关。
具体的原因他们还在查,但是对于那朵奇怪的花他们目前还没有准确的回答。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被世界隔绝了一样。
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哎,还没吃饭呢。”胖子说。
老铁拉住胖子走出去说:“算了,让他睡吧。”
“现在这事情要怎么办?”
“我觉得是不是得通知外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