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的人刚一落地,王坐青的铁锥便往小马腿部横扫而来,小马却在这一瞬间幽灵般的飘上了五六丈高,一条翠绿色的软布条忽然从他袖中飘出,抖得笔直,铁棍般径奔王坐青前胸。
王坐青大惊,连忙后退数步。
那小马又已悄无声息地落在软榻上,手中的布条却又化做螺旋状态,就如一条飞舞的虬龙,带着劲风,朝王坐青脸部卷来。王坐青连连后退,直来到门口,正好看见自己那一匹马。
王坐青心道:“这些人,武功如此怪异,我竟然不是他们对手,不趁机先走,更待何时?”便一跃上马,不辨南北东西,往大路奔去。
花不如见了,大笑道:“备马来。”又看着那两个叫小燕和小马的说道:“燕飞来,马上英,你二人去追他回来。”
旁边很快就有人牵来两匹白马,燕飞来与马上英竟然鞋也不穿一双,赤着双脚,从软榻上一个鹞子翻身,便上了马,飞一般追赶而来。
王坐青听见身后马蹄声响,心急火燎,快马加鞭,竟望西方来路奔跑。
那燕飞来与马上英的马都是好马,这二人又轻,越来越接近王坐青。
王坐青无计奈何,拼死打着坐下马狂奔,转过一个山头,只见前头又有马蹄声响,王坐青抬眼看时,只见两个人并行纵马前来,一个白脸浓眉的英俊少年,背着口刀,坐下一匹头圆肚肥、浑身杂毛的怪马;旁边一个鬼怪般大汉,也骑着匹黑马,遍体黑肉,暴瞪双睛,斜担着一柄奇怪大斧。
这两人,却正是来追谢友龙的杜沉非与牛犊先二人。
王坐青见了,却不认识,又吃一惊,心道:“后有追兵,前有伏兵,这两人必定是花不如遣来拦截我的,看来今日我也死定了。既然是死,也拉他几个垫背。”便不管好歹,挺着那柄燔钢破甲锥,大叫一声道:“狗贼,拿命来!”直奔牛犊先而去。
牛犊先见了,莫名其妙,勒住马,大骂道:“你这个鸟人玩意,我又没招你惹你,来这里捋虎须,看我一斧砍你做两截。”举着斧头便砍,王坐青慌忙架住,问道:“你二人难道不是‘食人花’花不如的人?”
牛犊先大叫道:“什么玩意食人花?老子认得她是什么玩意?”
王坐青还准备再问,燕飞来和马上英却已经追来,勒住马,马上英扬着眉毛,以一种十分尖锐如女人般的声音,说道:“你还准备逃往哪里去?”
王坐青掉转马头,道:“你这两个妖物,别以为我怕你。”
牛犊先见了,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打架,挡我们的路?”
王坐青道:“两位兄台,这两个追赶我的人,是这城中一个恶霸的爪牙,专业欺负弱小,横行街市。被我杀了他两人,打伤一人。只可惜在下武艺低微,战不过他们,大败亏输,被他们追杀,赶到这里。”
杜沉非听了,道:“请问阁下,这些人是怎么欺负弱小的?”
王坐青道:“只因那‘食人花’花不如的儿子在镇上强抢民女,被我看见,一时气愤,将他打伤,被他跑了,又将他一个奴才打死,另一个奴才也被我打成重伤,据说也已身亡。我本已走远,只因他们捉住了我一个无辜的朋友去了。我找上她门去要人,不想对手强悍,在下不是敌手,所以逃奔到这里。”
杜沉非听了,便道:“这位兄台,既然是个行侠仗义拔刀相助的人,到了这里,也不需要再跑。让我来会会他们。”
那燕飞来听见这话,便道:“你们两个无知小贼,可不要不识好歹,敢得罪‘玉面魔花’,就别想活得太长久。”
杜沉非道:“只怕活不长久的是你们。”
牛犊先的马却已经飞奔出来,抡斧直劈燕飞来。燕飞来却是使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剑尖逼向牛犊先前额,牛犊先当然不是个吃素的人,他只向后一仰,突然滚下马来,脚还没站稳,立刻一斧,斜斜向上,直撩燕飞来胸部。
燕飞来大惊,身体如果就这样落下去,牛犊先的大斧一定会很快将他砍作两段。
正在绝望之际,马上英那翠绿色的布条却忽然飞了过来,卷起燕飞来的腰腹,一把拖回。
燕飞来就落在了他自己的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