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又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就去一趟镇里,把毛二卖了,晚上回来和你们大醉一场。”
孙卖鱼连忙道:“姑姑,不必你老人家亲自去卖毛二,我去买药的时候,就顺便把毛二卖了,换成好酒,好不好?”
毛大听了,大喜道:“这样很好!还是卖鱼伢子懂事。那你早去早回。”
孙卖鱼果然和毛二去了。
毛大又在杜沉非的伤口上涂上生肌太乙膏,包扎已毕,将人翻转过来,看了看,又拍着手大笑道:“好了,万事大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是一阵大笑。
段寒炎和鱼哄仙、牛犊先见了,也连忙放声大笑。
直等毛大的笑声停止,鱼哄仙才问道:“请问姑姑,我们这位朋友,就这样没事了吗?体内的毒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毛大摸着自己的光头,道:“好朋友,你放心,他已经没事了,也没有生命危险,能活到七十九岁,无疾而终。”
段寒炎和鱼哄仙又吃了一惊。
鱼哄仙诧异道:“这个你也看得出?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毛大淡淡地说道:“他额头上面写着呢。”
段寒炎十分好奇,又问道:“他额头上面还写着什么?”
毛大道:“上面记录着,他父辈犯了十恶不赦谋反的罪,本来只该活到十九岁,死在水中。只因为救了六个人,以一人抵他的命,另外救的五人,每一人延寿一纪,该活到七十九岁。”
段寒炎和鱼哄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几人从光照会回来,在那个客店中,鱼哄仙看到那颗“滴翠珠”,问杜沉非道:“你父亲究竟是什么人?”杜沉非答道:“如果我说我父亲是皇帝,你会信吗?”
二人听了毛大这番看起来完全是无稽之谈的话,呆如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难道这杜沉非真的是哪个反王的儿子?只是又想起毛大对李白《将进酒》那两句的理解,又在心中暗笑道:“恐怕又是瞎说。”
鱼哄仙却以一副取笑的心态,问毛大道:“姑姑,那你看,我的额头上写着什么?我又能活多少岁?”
毛大一本正经,盯着鱼哄仙的额头,看了又看,道:“你本来能活到九十一的,只是说虽然没有干大坏事,但还是干了很多不良的事,减寿一纪,能活七十九岁。”
段寒炎和鱼哄仙听了这话,惊得目眩然而不瞚,舌挢然而不下。
鱼哄仙想道:“要说这人瞎说,怎么会连自己的过去都知道。”便指着段寒炎,又问毛大道:“姑姑,那你看看,他又能活多久?额头上写着什么?”
毛大又看着段寒炎的额头,突然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擦了擦眼睛,道:“我现在眼睛不好,看久了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上面写着,能活七十九岁。”
鱼哄仙心道:“要说她真说得准,怎么又这么巧,每个人都是活七十九。”
段寒炎与鱼哄仙二人狐疑不已。
那毛大却突然走到墙角,一屁股坐在那里,靠着墙,一眨眼的工夫,已是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段寒炎与鱼哄仙面面相觑。
直过了约一个时辰,天色已晚,孙卖鱼才将药买了回来,寻了个砂罐,烧了一堆火来熬药。
这药方果然神效,一碗灌下去,只听杜沉非轻轻咳嗽一声。
段寒炎与鱼哄仙连忙走到床边看时,只见杜沉非睁开眼睛来。
二人大喜,段寒炎道:“大哥,你终于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