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年轻人,虽然一个一个都长得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装扮却十分奇特,有的黄毛,有的赤发,或垂或竖;有的坦胸,有的露背,有肥有瘦,却完全看不出他们到底是男是女,人人都穿着奇装异服,披一片,挂一片,红红绿绿,十分诡异而奇特。
杨雨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乍一看见他们时,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神话故事中的妖怪,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杨雨丝仔细地看着上首那一个人,只见这人中间脑门上一簇白发后梳,一只耳朵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银环。身上穿的衣裳似乎也是由一片片破布缝补而成,看起来就像是从街头垃圾堆中捡来的一件破夹袄,但是却很干净。
这个人正坐在长凳上,翘着二郎腿,将双脚抖动个不停,他的一双眸子里却流露出一股令任何人都不敢得罪的自信,身上也透露着一种很奇怪的杀气。
这种杀气,就犹如下山的饿虎,随时都令人有命丧其手的恐怖。
杨雨丝突然发现,这个人身上流露出来的这种奇怪的自信和威严,竟然和在九凤楼中遇到的谢独鹰很像。
杨雨丝心想道:“看这几个人的样子,武功肯定会很好,只是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如果求他们救我,也不知道肯不肯出手相助。万一我说了,他们又不理我,反倒又得罪了汤怀好。看来,求他们救我太不靠谱了,我还得想个更好一点的办法。”
一想到这里,杨雨丝眼珠一转,果然就有了一个好办法。
杨雨丝也不等汤怀好等人,一蹦一跳来到茶棚里,也不和正在锅炉旁烧水的茶棚主人打招呼,倒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奔到那四个奇怪的年轻人所坐的桌旁,手一扬,手中的沙子便天女散花般朝这几个人坐的那一张桌子撒了过去,立刻都撒在这几个人的茶碗中。
这几个人的目光,便立刻落在了杨雨丝的身上。
杨雨丝也瞪着眼睛,用双手叉着腰,大声道:“你们这四个笨蛋,看什么看,不知道我是谁吗?还看小心我打你们,将你们的白毛、黄毛都扯掉。”
其中一个蓄着“孔雀开屏”般金黄色头发、鼻子上钉着一颗金钉、黑眼眶、黑嘴唇的年轻人缓缓放下手中茶碗,盯着杨雨丝,道:“你,是不是活得很不耐烦?”
杨雨丝道:“哼!你才活得不耐烦呢,你知道我大姐是谁吗?我大姐很厉害的,你好好记住,她叫作汤怀好,你如果敢惹我,我就叫她来打你,把你们打得趴在地上,我猜你们一定会很害怕的。所以,我欺负你们,你们也不要还手,你们如果敢还手的话,就过来打我啊!”话音未了,又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丢了过去,然后朝那金发年轻人扮了个鬼脸,立刻回身就跑,躲在汤怀好的身后。
那四个年轻人一脚踢开座下长凳,长身而起,一声不哼,慢慢地走了过来。
杨雨丝见了,立刻飞奔至汤怀好的身旁,摇晃着汤怀好的手臂,大声道:“大姐,这几个奇奇怪怪的讨厌鬼,他们要打我。”
汤怀好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调皮虫、捣蛋鬼、惹祸精,去缘无故,去惹他们干什么?看我等下不打你屁股。”
那四个年轻人虽然走得很慢,但也越走越近,那金发年轻人正一面走,一面将手腕上圈绕着的那一条精钢锁链一圈圈甩开,显然是已准备出手。
这个时候,凤儿花与马蝗等人见了这阵势,立刻都围了上来,他们的目光齐刷刷都在盯着金发年轻人。
那白发青年抬起头来,盯着汤怀好,道:“你就是她的大姐,汤怀好?”
汤怀好道:“没错!我正是!你们又是什么人?”
白发青年冷冷道:“从此以后,你们最好记住,我们是倾奇者,我是禽屋河。”